戏说王蒙评水浒

  --鱼讯(节选自侃城1998年4月18日,增修于2004年11月24日)
  对联一副赠王蒙:
  吏部侍郎--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礼部尚书--文化部去了位权重者。
  横批:青春万岁
  时值1998年,九届人大闭幕,座次尘埃落定,屏乔石于一百零八人之外(我掰着指头点了点,部长级以上众头领正好这个数目)。 十数年前,耀邦一时性起,“启用石秀”--拼命三郎(启立、乔石、建秀)。天慧星石秀在上梁山水泊前后都有建树,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三郎相继落马,患得也患失。
  大陆新拍出《水浒》连续剧,刘欢在今年春节晚会上唱过了那主题曲,不敢恭维其中那翻来覆去的出不出手的歌词,不过若让那大歌唱家去演李逵倒挺合适。说起黑旋风,也爱抡板斧,且用它把我所尊敬的王蒙先生提拎过来开涮一番。因为他经常应邀在大纽约一带游学,能瞄到此文,不致于怪我在背后说他坏话。
  王前部长讲过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刊登在年前新州某报上。从前啊 ......有两个人争执不休,关于《水浒》里有一个李达还是有一个李逵,你说迂也不迂。因这达字的繁体与那逵字笔划颇近,尤难区分,最后决定告官,求个了断,讨个说法。你猜这结果怎么着?如同小岩城女法官莱特办案一样,出乎意料,却令人信服,不见得是偏袒柯林顿。山东郓城县太爷的判决书如是说,对于“甲方乙方”(国内由此产生同名影片)的争论,认为有李达的某甲胜诉,而认为有李 逵的某乙无知。
  你想那王蒙乃何许人也,虽出道吏部侍郎(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曾官拜礼部尚书(也叫文化部长),却从不徇情枉法,且熟读经史,这点常识哪能蒙咱王先生及旁听席上的各部同僚。于是他超越时空 (有道是“青春万岁”让时光停滞片刻以至倒流几寸),怒斥道:“王蒙何人!人何蒙王?”那语调如同“人人为我, 我为人人”。
  “嘘”,清朝知县伸出食指到王先生嘴前,“切莫声张,如此判决两造,那甲小子从此会真以为自己是对的,当一辈子的傻瓜,让人笑话,何不快哉!”王先生刚喝了碗“坚硬的稀粥”,未料到那狗官真是吃干饭的。他当场翘起大拇指晃到县太爷鼻子底下,连声赞道:“高、高、高家庄!”
  听完了精彩的故事,陪审团员们也纳闷,便宜了甲方那厮,若乙方从此误以为自己错了,岂不坑人?!怎奈 乙方并不糊涂,咽不下这口鸟气(梁山好汉常用词),洒家反了!乙方不服一审,决计上诉,状纸呈到刑部,着本官自组特别法庭兼任审判长复查此案。卑职哪敢怠懈, 火速从户部调遣火漆密封的卷宗,并发出插有三根鸡毛的令牌,着工部遇水架桥逢山凿洞,密切配合神行太保戴宗日夜兼程,差兵部传施耐庵等一干人到庭协助调查。经过近两年的取证,终于水落石出,《水浒》第42回“假李逵剪径劫单身,黑旋风沂岭杀四虎”,其中其实既有李逵,也有李达。
  且听宋江当庭唱了个喏,那天煞星唤我哥哥,其实只是拜把子兄弟,到时少不了让他喝碗毒酒。李达并非旁人,乃铁牛的亲哥哥,在家侍奉老母,不曾扬名,被人忽略。“鼓上蚤”呈上物证--板斧,并作旁证,时迁本名李大(莫以为李老大,一错再错),乃施作家的穷邻居,取证有功当赏五两银子。
  本青天大老爷听罢,当场揭开塑料袋里的板斧,上面不仅有李逵的血斑手印, 果然也有李达的汗迹指纹,非剪径贼李鬼那把所能比拟。于是真相大白,当即用朱笔一挥:华夏中文学校 推广拼音简体,可以省却繁体字造成类似的冤假错案,宜扩大招生。
  上文初稿于6年,隔了三年,于大前年有幸在新泽西亲见王蒙先生本人。如我所料,王先生经常往返于中美之间,更早一次是他于1993年应邀访问哈佛。还知他有个公子在美,也许顺便可以探亲,这也是我刚了解到的,详情且听下文分解。
  2001年11月3日,“东方文学奖”在罗格斯大学颁奖,王蒙作为贵宾在大会上发了言,记忆犹新的是他背诵崔颢的《黄鹤楼》。王先生作为一号嘉宾给一等奖颁发奖杯,而获奖者身在中国辽宁,我以初评评委的身份上台代领并致谢词。所以在台上与王先生第一次握手,并合影留念。当然,本人也没敢多拍马屁,生怕高攀不上,所以会后与王先生的聚餐也没参加,更忘了领取作为评委的纪念杯。
  近日上网,偶然读到《我和我的先生王蒙》,其第31章如是说:
  “.....借此酒兴,大家说了许多笑话。伊欢说了一个笑话,是她把李逵读成李达的故事;王蒙大发议论,也说一个笑话,是他从《读书》杂志上张中行老师的一 篇文章中趸来的。说是有两个人对四七二十八还是四七二十七争论不休,直找到县 官,请青天大老爷定案。结果法官令差人,把坚持四七二十八的人拉出去打三十大 板,此人不服,问个究竟。法官说,他已经糊涂到如此地步了,你还能跟坚持四七 二十七的人争辩吗?不打你打谁呢?让你清醒些。大家听了拍手叫绝。王蒙是自说 自笑,自己叫好,而且悟出道理,决不跟四七二十七的人争论,不屑一顾......”。
  噢,这正是王蒙有关水浒笑话的来源,他把女儿讲的和张中行一文合了起来。
  如对联中所提,王蒙先生曾任文化部长,按封建官制,旧称礼部尚书。这使我联想到纪晓岚,清代着名学者,曾任乾隆年间礼部尚书(按现职,为文化部长)、协办大学士和《四库全书》总纂修官。
  巧合的是,王蒙和纪昀都曾被谪戍伊犁,我不知王蒙给女儿伊欢取名是否因为伊犁。
  王蒙在新疆乌鲁木旗待了十六年之久,编辑《边疆文学》。纪晓岚因在西域三年,留有《乌鲁木齐杂诗》一百六十首,皆归途追忆而成,非当时作也。
  把王蒙比作纪晓岚,也是因为我个人对纪昀的熟悉和喜爱,我特别喜欢他写的对联,工整而恢谐。有一故事,乾隆年间状元刘玉树去拜访老师纪昀,随口问之在哪暂住,答曰:小住芙蓉庵。纪昀当即戏对:
  刘玉树小住芙蓉庵,
  潘金莲大闹葡萄架。
  说的是《水浒》人物衍生的《金瓶梅》故事。所以说,《水浒》这本书,好就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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