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二十六回阅读碎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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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阅读碎札

吴营洲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112.html

来旺儿惨遭诬陷
是夜,西门庆以捉贼为幌子,把来旺儿从家中诓到自家花园,然后让四五个小厮把他绊倒并摁住,遂诬陷他酒醉持刀,夤夜杀害家主,后又诬陷他抵换银两
有了这两桩罪,以西门庆的身份地位,及上下打点等,这来旺儿便成了砧板上的鱼
其实,就这两桩罪而言,虽然都有人证物证使来旺儿百口莫辩,但是细究起来,其实均是碍难成立的!倘若对簿公堂,来旺儿许会这样说:
其一,你说我酒醉持刀,夤夜杀害家主,那刀上有我来旺儿的指纹吗?(从书中叙述看,来旺儿从没摸过那把刀!不过,当时并没有那么科学的破案手段,来旺儿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儿我说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提刑所的千户能公正办案,此事自能查个水落石出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而且,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坏人)
其二,你说我抵换银两,可那银两自你西门庆手里接过后,一直暂放在家,并未使用,而且还准备使用,我何必要抵换它?没有道理啊!不合逻辑啊!(如果来旺儿不想开酒店了,而把银两退回时,西门庆发现有假,那才算抵换!)
我只是不大明白,诬陷来旺儿的这等招数,是西门庆自己想出来的?估计不是窃以为,西门庆除了在勾引女人和经商方面颇有头脑外,其他种种,基本上就是个夯货(这招数倒是有点儿像林冲误入白虎堂,倒也属传统手法)
如果不是西门庆想出来的,那又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对此,书中并无明言而从此后的一些情节看,肯定不是吴月娘因为吴月娘曾为来旺儿说情,并称西门庆不知听信了甚么人言语,平白把小厮弄出去了!看样子也不是孟玉楼因为孟玉楼劝宋惠莲道:你爹正在个气头上,待后慢慢的俺们再劝他你安心回房去罢!更不会是孙雪娥了因为孙雪娥和来旺儿有首尾,怎会诬陷他
宋惠莲的不当不正跪下
来旺儿被西门庆捉住后,只见宋惠莲云鬓鬔松,衣裙不整,走来厅上,向西门庆不当不正跪下……
此处的不当不正跪下,有人说是端端正正跪下(这样的解释,固然不能说错,且也有理论根据,因为不字为语助词,没有实际意义),也有人说是直竖竖地跪下(魏子云)但是就我而言,还是愿意按这四个字的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所谓的当不当正不正地跪下而且觉得,如此理解,或许更能品味出这四个字用得好来
为何会有此说?
其一,西门庆虽是她的情夫,更是她的主子,此时的她是不能不跪的;
其二,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都是西门庆下的套,她并不愿意端端正正地跪
如此这般,才有了这不当不正的一跪
只是这样的理解是否恰切?我对此并无自信
吴月娘的糊涂
到天明,西门庆写了柬帖,叫来兴儿做证见,揣着状子,押着来旺儿往提刑院去,说来旺儿某日酒醉持刀,夤夜杀害家主,又抵换银两等情
才待出门,只见吴月娘轻移莲步走到前厅,向西门庆再三将言劝解说道:奴才无礼,家中处分他便了,你要拉剌剌出去,惊官动府做甚么!西门庆听言,圆睁二目喝道:你妇人家不晓道理!奴才安心要杀我,你倒还教饶了他罢!不听月娘之言,喝令左右把来旺儿押送提刑院去了月娘当下羞赧而退
其实,这个吴月娘真是糊涂她不清楚西门庆为何要诬陷来旺儿,也不清楚西门庆与来旺儿、宋惠莲,乃至潘金莲间的种种纠葛俗话说知夫莫如妻,而这话在吴月娘身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宋惠莲的单纯
这宋惠莲自从丈夫来旺儿被拿了去,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黄着脸儿,裙腰不整,倒靸了鞋,只是关闭房门哭泣,茶饭不吃——这是宋惠莲的正常表现:其一,来旺儿是她的丈夫,她对来旺儿总的说还是有感情的;其二,她的丈夫是被她的情夫抓去的,这让她很伤自尊或许还有其三其四,诸如她总是在人前有各种显摆,而今却出了这等事儿……
西门庆慌了,使了玉箫并贲四娘子儿,再三进房劝解她,说道:你放心!爹因他吃酒狂言,监他几日,耐他性儿,不久也放他出来惠莲不信,使小厮来安儿送饭进监去,回来问他,也是这般说这惠莲听后,方才不哭了——三人市虎,此时的宋惠莲已全然忘了她的直感,她对西门庆不当不正跪下时就直言:爹,此是你干的营生!
随后,宋惠莲便每日淡蛾眉,薄施脂粉,出来走跳——此时的宋惠莲单纯得有点没心没肺了,已全然忘了她的丈夫正在提刑所呢!
不仅如此,当西门庆打她房门首走,她在帘下叫道:房里无人,爹进来坐坐不是接下来书中写道:
西门庆抽身进入房里,与老婆做一处说话西门庆哄她道:我儿,你放心我看你面上,写了帖儿对官府说,也不曾打他一下儿一两日还放他出来,还教他做买卖妇人搂抱着西门庆脖子,说道:我的亲达达,你好歹看奴之面,奈何他两日,放他出来……西门庆道:我的心肝,你话是了我明日买了对过乔家房,收拾三间房子与你住,搬了那里去,咱两个自在顽耍!老婆道:着来,亲亲!随你张主便了说毕,两个闭了门首……
读到此处,我是彻底无语了!
这个宋惠莲,也真是单纯得可以
潘金莲的霸气与孟玉楼的自嘲
宋惠莲听信了西门庆许给她的话,便到后边对众丫环媳妇说,词色之间,未免轻露孟玉楼早已知道,转来告知潘金莲——这个孟玉楼,还真是比潘金莲信息灵通是她关注这些闲事而潘金莲则活得非常自我,且只在意一个情字,其他的,则是不甚在意
潘金莲不听便罢,听了忿气满怀无处着,双腮红上更添红说道:真个由他,我就不信了!今日与你说好话,我若教贼奴才淫妇与西门庆做了第七个老婆,我不是喇嘴说,就把‘潘’字掉过来哩!——由此可见,潘金莲真的是被气着了,不然不会说出如此狠话
玉楼道:汉子没正条,大的又不管,咱们能走不能飞,到的那些儿!金莲道:你也忒不长俊,要这命做甚么?活一百岁杀肉吃?他若不依,我拼着这命,摈兑在他手里,也不差甚么!玉楼笑道:我是小胆儿,不敢惹他,看你有本事和他缠!
潘金莲的霸气,或是凶煞之气,主要是因为宋惠莲、来旺儿两口子一再伤害过她,她实在咽不下那口恶气!
孟玉楼的自嘲,或是不想介入并撇开干系,而只想站在干河岸上看热闹
潘金莲的明智与西门庆的弱智
西门庆对潘金莲说,他打算把来旺儿责打与他几下,便放他出来潘金莲听罢说道:你空躭着汉子的名儿,原来是个随风倒舵,顺水推船的行货子!我那等对你说的话儿,你不依,倒听那贼奴才淫妇话儿随你怎的逐日沙糖拌蜜与他吃,他还只疼他的汉子!依你如今把那奴才放出来,你也不好要他这老婆的了,教他奴才好借口你放在家里,不荤不素,当做甚么人儿看承?待要把他做你小老婆,奴才又见在;待要说是奴才老婆,你现把他逞的恁没张致的,在人跟前上头上脸,有些样儿!就算另替那奴才娶一个,着你要了他这老婆,往后倘忽你两个坐在一答里,那奴才或走来跟前回话做甚么,见了有个不气的?老婆见了他,站起来是,不站起来是?先不先只这个就不雅相传出来,休说六邻亲戚笑话,只家中大小把你也不着在意里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既要干这营生,誓做了泥鳅怕污了眼睛,不如一狠二狠,把奴才结果了,你就搂着他老婆也放心!
几句话又把西门庆又念翻了,遂写帖子,送与提刑院,教夏提刑限三日提来旺儿出来受一顿拷讯,拶打的通不像模样
其实,潘金莲说的句句在理,并不是全然嫉妒西门庆与宋惠莲的奸情这西门庆倒是个心里没有一定之规的人
宋惠莲的悔恨
宋惠莲在家,每日只盼来旺儿出来小厮一般的替他送饭,到外边众人都吃了转回来惠莲问着他,只说:哥吃了,监中无事若不是也放出来了,连日提刑老爹没来衙门中问事也只在一二日来家西门庆又哄他说:我差人说了,不久即出妇人以为信实一日,风里言风里语,闻得人说来旺儿押出来在门首讨衣箱,不知怎的去了这妇人几次问众小厮们,都不说忽见玳安儿跟了西门庆马来家,叫住问他:你旺哥在监中好么?几时出来?玳安道:嫂子,我告你知了罢,俺哥这早晚到流沙河了惠莲问其故这玳安千不合万不合,如此这般:打了四十板,递解原籍徐州家去了只放你心里,休题我告你说这妇人不听万事皆休,听了此言是实,关闭了房门,放声大哭道:我的人嚛!你在他家干坏了甚么事来?被人纸棺材暗算计了你!你做奴才一场,好衣服没曾挣下一件在屋里今日只当把你远离他乡弄的去了,坑得奴好苦也!你在路上死活未知,存亡未保,我如今合在缸底下一般,怎的晓得?哭了一回,取一条长手巾,拴在卧房门枢上悬梁自缢
宋惠莲的醒悟
宋惠莲自缢未遂后,只见西门庆掀帘子进来,也看见宋惠莲坐在冷地下哭泣,便道:好襁孩子!你有话对我说,如何这等拙智?惠莲把头摇着,说道:爹,你好人儿!你瞒着我干的好勾当儿,还说甚么孩子不孩子!你原来就是个弄人的刽子手!把人活埋惯了害死人,还看出殡的!你成日间只哄着我,今日也说放出来,明日也说放出来,只当端的放出来你如递解他,也和我说声儿暗暗不透风,就解发远远的去了你也要合凭个天理!你就信着人,干下这等绝户计?把圈套儿做的成成的,你还瞒着我!你就打发,两个人都打发了如何留下我做甚么?西门庆笑道:孩儿,不关你事那厮坏了事,难以打发你你安心,我自有个处因令玉箫:你和贲四娘子相伴他一夜儿,我使小厮送酒来你们吃说毕,往外走了
宋惠莲的发泄
只见西门庆到前边铺子里,问傅伙计要了一吊钱,买了一钱酥烧,拿盒子盛了,又是一瓶酒,使来安儿送到惠莲屋里,说道:爹使我送这个与嫂子吃惠莲看见,一顿骂:贼囚根子!趁早与我都拿了去,省的我摔一地!大拳打了,这回拿手摸挲!来安儿道:嫂子收了罢,我拿回去,爹又打我于是放在桌子上就走那惠莲跳下来,把酒拿起来,才待赶着摔了去,被一丈青拦住了
此时的宋惠莲,几近于痛不欲生了!此时她见不到西门庆,只能拿西门庆的小厮发泄自己的怨气或怒火!
潘金莲的恼怒与西门庆的龌龊
西门庆白日教贲四嫂和一丈青陪宋惠莲坐,晚夕教玉箫伴宋惠莲一处睡,慢慢将言词说劝她,说道:宋大姐,你是个聪明的趁早恁妙龄之时,一朵花初开,主子爱你,也是缘法相投你如今将上不足,比下有余;守着主子,强如守着奴才他去也是去了,你恁烦恼不打紧,一时哭的有好歹,却不亏负了你的性命?常言道:我做了一日和尚,撞了一日钟往后贞节轮不到你头上了那惠莲听了,只是哭涕,每日饭粥也不吃玉箫回了西门庆话,西门庆又令潘金莲亲来对他说,也不依金莲恼了,向西门庆道:贼淫妇他一心只想他汉子!千也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万也说相随百步也有个徘徊意这等贞节的妇人,便拿甚么拴的住他心?西门庆笑道:你休听他摭说他若早有贞节之心,当初只守着厨子蒋聪,不嫁来旺儿了!
由此,既可以看出潘金莲的恼怒看出西门庆的龌龊人家宋惠莲再幼稚再单纯再浅薄再糊涂再啥啥的,也是把身子给了你西门庆的,你西门庆怎能说出这等话!
玳安的躲藏
西门庆一再叮嘱小厮们,不要把来旺儿挨打并被递解徐州的事透露给宋惠莲,否则决不轻饶没想到,玳安却无意间说漏了嘴,惹得宋惠莲要死要活待西门庆查出是玳安透露了实情时,心中大怒,一片声使人寻玳安儿书中写道:
这玳安儿早已知此消息,一直躲在潘金莲房里不出来
在我看来,这后一句似欠推敲因为,玳安知道自己若被西门庆逮住,肯定不会轻饶他肯定要躲而他心里明白,唯一的躲处,只有潘金莲这里可是,此时他并没有躲进潘金莲房里呢,怎么能说一直躲在潘金莲房里不出来?此处的书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金莲正洗脸,小厮走到屋里,跪着哭道:五娘,救小的则个金莲骂道:贼囚,猛可走来唬我一跳!你又不知干下甚么事?玳安道:爹因为小的告嫂子说了旺哥去了,要打我娘好歹劝劝爹这出去,爹在气头上,小的就是死罢了!金莲道:怪道囚根子唬的鬼也似的我说甚么勾当来,恁惊天动地的,原来为那奴才淫妇!吩咐:你在我这屋里不要出去!于是藏在门背后
当然,以上是词话本的文字
我做过多年的文字编辑,对文字似有洁癖这或能算是我当编辑落下的毛病之一
我常常想,假如我和兰陵笑笑生生在同一时代,并有幸结识,可能会与他成为忘年交他自然是我所敬重的长者,但在他的文字方面,我或也可以与他坦诚交流比如说,他的这句一直躲在潘金莲房里不出来我就认为貌似欠妥
我刚刚查了下崇祯本,发现崇祯本的编订者也看出了此句的欠妥,遂改作了:
这玳安儿早知消息,一直躲到潘金莲房里去
由此看来,兰陵笑笑生还真是位中下层知识分子,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对社会对人性都有着深刻的认识,只是在文字方面,稍稍逊色一些,或许他是个性情中人,潇洒豪爽,并不太过于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许是他在披阅增删中出现的一个小小疏漏
潘金莲的怒骂
西门庆见叫不将玳安去,在前厅暴跳如雷,一连使了两替小厮来金莲房里寻他,都被金莲骂的去了落后西门庆一阵风自家走来到,手里拿着马鞭子,问:奴才在那里?金莲不理他被西门庆绕屋走了一遍,从门背后採出玳安来,要打乞金莲向前把马鞭子夺了,掠在床顶上,说道:没廉耻的货儿,你有脸做个主子?那奴才淫妇想他汉子上吊,羞急拿小厮来煞气!关小厮吊脚儿事?那西门庆气的睁睁的金莲叫小厮:你往前头干你那营生去,不要理他等他再打你,有我哩那玳安得手,一直往前去了
平心而论,也只有潘金莲,才能使玳安躲过一顿胖揍
潘金莲的阴奸与阴毒
这潘金莲几次见西门庆仍是留意在宋惠莲身上,于是心生一计,行在后边唆调孙雪娥,说:来旺儿媳妇子怎的说你要了他汉子,备了他一篇是非他爹恼了,才把他汉子打发了前日打了你那一顿,拘了你头面衣服,都是他过嘴舌说的这孙雪娥耳满心满掉了雪娥口气儿,走到前边,向惠莲又是一样话说,说孙雪娥怎的后边骂你:是蔡家使豁了的奴才,积年转主子养汉不是你背养主子,你家汉子怎的离了他家门?说你眼泪留着些脚后跟说的两下都怀仇记恨——呵呵!这个潘金莲,怎么干起了挑拨离间的勾当!这是典型的挑动群众斗群众!感觉这有点儿不像潘金莲了!
平心而论,潘金莲的这句说你眼泪留着些脚后跟,也太阴损了,也太阴狠了,也太阴毒了!
宋惠莲的含羞自缢
宋惠莲、孙雪娥经过潘金莲的一番挑拨后,各自都恨上加恨书中写道:
一日,也是合当有事四月十八日,李娇儿生日院中李妈妈并李桂姐都来与他做生日,吴月娘留他同众堂客在后厅饮酒,西门庆往人家赴席不在家这宋惠莲吃了饭儿,从早晨在后边打了个晃儿,一头拾到屋里直睡到日沉西由着后边一替两替使了丫鬟来叫,只是不出来雪娥寻不着这个由头儿,走来他房里叫他……
一言不合,二人便骂了起了骂得都很难听刀刀都往肺管子上捅二人的脸面都挂不住,就揪扭打在一处……
慌的来昭妻一丈青走来劝解,把雪娥拉的后走,两个还骂不绝口
吴月娘走来骂了两句:你们都没些规矩儿,不管家里有人没人,都这等家反宅乱等你主子回来,我对你主子说不说!当下雪娥便往后边去了月娘见惠莲头发揪乱,便道:还不快梳了头,往后边来哩!
惠莲一声儿不答话打发月娘后边去了,走到房内,倒插了门,哭泣不止哭到掌灯时分,众人乱着后边堂客吃酒,可怜这妇人忍气不过,寻了两条脚带,拴在门楹上,自缢身死,亡年二十五岁
西门庆的可恶可恨
西门庆得知宋惠莲上吊后,便道:他是个拙妇,原来没福!随后,自买了一具棺材,讨了一张红票,让贲四、来兴儿同送到门外地藏寺发火烧毁不想宋惠莲老子卖棺材宋仁,打听得知,走来拦住,叫起冤屈来说他女儿死的不明,并称还要抚按上告,进本告状等等那众火家都乱走了,不敢烧贲四、来兴少不的把棺材停在寺里,来家回话
这西门庆不听万事皆休,听了心中大怒,骂道:这少死光棍,这等可恶!即令小厮:请你姐夫来写帖儿就差来兴儿送与正堂李知县随即差了两个公人,一条索子,把宋仁拿到县里,反问他打网诈财,倚尸图赖,当厅一夹二十大板,打的顺腿淋漓鲜血写了一纸供案,再不许到西门庆家缠扰那宋仁打的两腿棒疮,归家着了重气,害了一场时疫,不上几日,呜呼哀哉死了
在我看来,西门庆在这件事儿上,有点儿过了!宋惠莲毕竟为他付出过,毕竟是因他而死了,宋惠莲的父亲毕竟失去了女儿,纵然他不能做到情绪稳定,倒也可以理解以西门庆在当地的地位及财力,完全有能力摆平此事,不该再闹出人命来窃以为,西门庆在这事儿上,委实可恶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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