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琳:《金瓶梅》与明代社会之流氓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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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是明代四大奇书之一,清人张竹坡又称之为第一奇书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该书一改长篇以往小说内容的描写范围,从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神魔鬼怪转而描写生活中平常之人,琐屑之事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更难得的是,作者以其冷峻的笔触将真善美的外在撕扯开来,把人世间存在的种种之恶呈现出来,揭露出晚明社会存在的种种问题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在一百回的故事中,由西门庆一家写到了其他家,进而表现整个社会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西门庆作为该书的第一男主角——中心人物,其身上所带有的特点,也能让我们对他所处的社会做进一步的思考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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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门庆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的开头指出:窃谓兰陵笑笑生作《金瓶梅传》,寄意于时俗,盖有谓也 [1]
其内容主要写了西门庆一家,并由此展开写了进京祝寿,获得权力,结交状元,贪赃枉法等社会中的方方面面,因此,本书是当时社会的一面镜子,西门庆作为第一男主人公,我们首先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其特点进行分析
(一)财富之积累
《金瓶梅》一书第二回这样来形容西门庆:
原来清河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门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儿也是个好浮浪子弟,使得些好拳棒,又会赌博,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
近来发迹有钱,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把揽说事过钱,交通官吏,因此满县人都惧怕他[2]
我们可以看出西门庆的第一个特点即贪财
钱是其发迹的两大法宝之一[3]正是靠不断的拼命揽财,才使他的财富越积越多,再加上其生财有道,迅速成为清河县有名的大户人家
西门庆通过不同的渠道来积累其财富
其中之一就包括就包括从娶妾得来,孟玉楼作为富商的遗孀,嫁过来是带着一定的财富的
李瓶儿在花子虚未死时已将财富转移了部分,正式嫁过去之后又带来不少私房钱
因此,通过两次娶妾,他得到了两笔可观的财富
另外,他还侵吞了女婿陈经济投难时带来的财产除此之外,通过不法手段贪污受贿,发放高利贷,不法经营等,使其财富迅速积累起来,这其中作品也表现出对西门庆头脑中的经商理念的肯定
他熟悉行情,善于经营,将店铺放心交给伙计去管理,自己做好管理便可因此,西门庆具有不择手段和敬业经营两方面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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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连环画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995.html

(二)升迁之荒谬
《金瓶梅》的主人公西门庆通过财富积累和官商结合继续攫取更大的利益,依附权利有恃无恐,胡作非为,他的经历是明代社会官场腐败、买官卖官现实的真实写照
明王朝到万历年间,便急剧走向衰落这就促使官商勾结在一起,各取所需官与商的界限不是十分明显

西门庆就是一个由破落户逐渐走向官商合一的商人的典型他明白自己缺少什么,也了解官员需要什么,因此他的发迹主要依赖于蔡太师

正是在其两次生日的时,送去的两份丰厚的生辰贺礼因此获得了正千户掌刑官,并且拜蔡京为干爹

西门庆利用和官员之间的关系,通过金钱来维系,他也深知如何利用这种关系,那就是利用这种关系为自己谋取更多的财富

《金瓶梅》连环画

于是在第48回,在得知蔡京的假子蔡蕴新点两淮巡盐后,通过酒宴礼物和钱财美女,虽然费了千两银子,但却拿到了早一个月支取了三万盐引,谋取了一大笔暴利

再如小说第58回,通过偷税漏税的手段本应交税300余两而以35两解决他利用自己在官场积累的人气和自己的职位,使他轻易免除赋税,并且赚取了更多的商业利润

《金瓶梅》中通过西门庆升迁之道体现出来的人情,其实就是完全建立在一己私利之上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让我们看到当时社会官僚机器的维系有了钱,便可以买官,继而就有了一切;另一方面,为了获得钱财便可以卖官

那这个社会还有公理和公道可言吗?这正是通过西门庆这一形象的升迁我们得来的结论

(三)生活之糜烂
西门庆通过财富积累和职位获得之后,迅速积累起来的财富是如何花出去的呢?一方面他继续联系权要,巴结上层;另一方面他也通过钱财来笼络人心,使一堆帮闲围绕其周围
当然,在家庭方面则是扩充宅院,注重饮食,不得不说的是其对于女色的疯狂占有
他拥有妻妾六位,依然不满足,便又花钱在外玩弄其他女性,他的欲望好像永远都不能满足
对那个纵欲时代,李文在其《中国文人的活法》一书中这样写道:要是能通过时光隧道,回到万历年间,那时的北京也好,南京也好,乃至大小城市,妓院娼馆,充斥市廛,神女娈童,诱色卖身,媚药秘方,大行其道,淫具亵器,公开买卖

李国文 著

而在街市集镇,茶楼酒肆,那些御女之道,房中之术,淫秽文字,春宫图画,更是堂而皇之地大明大摆因此,实际上全社会对于淫荡,已到了毫不以为羞耻的田地[4]
难怪西门庆在发迹后便狂妄叫嚣道:咱闻那佛祖西天,也只不过要黄金铺地;阴司十殿,也要些楮镪营求咱只消尽这家私广为善事,就使强奸了嫦娥,和奸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富贵![5]
这一宣言正是晚明社会纵欲主义思潮的一种赤裸裸的体现,个性化思潮并出现后,以往被深埋的追求自身享乐的人生目的,现在成了人们追求的目标
整个社会的氛围忽略了人生的责任和对自身价值的追求,进而变成倡导享乐主义、纵欲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的颓废生活方式
《金瓶梅》所展现的正是晚明社会中儒家价值观念渐渐消解,佛教、道教日益世俗化,社会中贪婪趋利、纵欲荒淫成为主导的价值取向的众生相

二、《金瓶梅》中的流氓文化表现

《金瓶梅》被称为第一奇书,,但它同时也是一部表现暴露平凡普通之家庭的俗书
它由一家写去,着意点在家国朝政、世态人情它立足于俗,心中有时,故能从俗字出发,由此及彼,由小到大,纵横交错,上下相联,成为一部名副其实的写时俗的小说,使真实性与暴露性同臻妙境[6]
书中所涉及的人物事件,世俗风情,人文地理,人性思想,价值观念,生活风貌等都展现出其创作时期——即明朝社会风貌
我们解读《金瓶梅》不仅考虑到其文学性,更应该透过文本阅读明朝社会,这就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进一步了解本书,也是该书深刻社会内涵的另一种体现

皋鹤堂本

(一)流氓文化
什么是了流氓?1931年,鲁迅在上海东亚同文书院作题为《流氓与文学》的讲演时,曾对流氓一词作过如下界定:流氓等于无赖子加上壮士、加三百代言流氓的造成,大约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孔子之徒,就是儒;一种是墨子之徒,就是侠这两种东西本来也很好,可是后来他们的思想一堕落,就慢慢地演成了‘流氓’(转引自1992116日《文学报》)
文中的无赖子、壮士、三百代言都是日语词汇,即无赖、流氓、痞子的意思
这里使用日语词汇,大概与此文先期刊发于日本有关,不过,除了三百代言一称外,其他如无赖子、壮士等称,中国自古即有之,也作流氓解[7]
流氓一词在《汉语大词典》中做如下解释:
一是无业游民,后指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
二指施展下流手段、放刁撒泼等行为[8]由此可见,流氓首先是无业游民,其次是不务正业、为非作歹
流氓文化这一概念比较复杂,首先来看文化,关于文化,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图 集·流氓西门庆

不同学科不同领域的理解是不同的,因此历史学家理解的文化不同于哲学家的;文学家认为的文化又不同于人类学家的
然而,尽管对文化的理解各有歧异.但至少没有人会否认文化的存在
在这里,笔者关于文化的定义,采用著名民俗学家、民间文学家钟敬文先生《话说民间文化》中的说法:
文化的范围很广,它包括人们在长期社会生活中所创造和继承的一切物质产物(如衣服、食品,房屋等)和精神产物(如学术、伦理,艺术,文学等)因为,有了文化,人类才有别于各种动物而人类社会越发展,它的文化也就越丰富和升高[9]
因此,结合文化概念,笔者认为流氓和与之相关的现象之所以在社会中被称为流氓文化,是因为整个社会中存在着具有流氓性质的反社会的文化现象
因此本文所谓流氓文化,即指存在于流氓群体的、具有流氓特征的文化现象

绘画·金瓶梅人物

(二)《金瓶梅》之流氓文化分析
明人吕坤将明代幸乱之民分为四种:
一种是‘无聊之民’;一种是‘无行之民’;一种是‘邪说之民’;一种是‘不轨之民’而且破落户的称呼仍存在,并作为流氓的专有称谓《金瓶梅》中有破落户的称呼,更是时有所见[10]
对于本书中流氓文化之分析,则是对其流氓群体两方面的表现进行分析,即流氓意识和流氓习俗
1.流氓意识
流氓意识的表现很丰富,指集中体现在这类人身上的一些行为和观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权力依附与暴力
流氓群体多崇尚勇武,崇尚暴力,他们以具有横冲直撞的蛮夫之勇为荣耀,认为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好勇斗狠是他们的性格
流氓群体是社会上暴力性力量的极重要部分[11]因此抢劫、斗殴、杀人成为他们的日常行为
《金瓶梅》成书的明代社会是中国封建社会政治制度高度成熟的时期
这一时期正是军政腐败,宦官擅权,赋役日增,人民生活冤苦的社会动荡时期《金瓶梅》则对这种社会现象给予了充分的关注
虽不及流氓群体那般险恶,但也是通过权力依附暴力解决问题
例如:西门庆勾结王婆和潘金莲,害死武大郎,却买通官府不追查,反映了土豪劣绅害人性命,霸占人妻的黑暗事实
也从侧面体现西门庆身上带有的流氓无赖意识
再如第二十六回:你原来就是个弄人的刽子手!把人活埋惯了,害死人还看出殡的![12]
西门庆为了彻底霸占宋惠莲,设计陷害其夫来旺,把他押解徐州,心狠手辣干完坏事,反倒装做若无其事
后宋惠莲上吊自杀,其父为其鸣不平,也被西门庆暴力解决
其实,在明代社会后期这种流氓强盗式的行为层出不穷,受苦受难的始终是处于最底层的老百姓
《金瓶梅》中的俗语说的正是:妇人道: 爹说的是自古良善被人欺,慈悲生患害[13]

剧作片段

2)帮闲依附与义气
流氓群体重义,他们崇尚的义,大致包括两方面内容:
一是行侠仗义,一方面是哥们义气[14]后世的流氓则逐渐将行侠仗义之善丢弃而走向恶因此哥们义气是流氓同伙之间关系维系的重要纽带
《水浒传》中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式的兄弟义气也是其中的一种表现
这种意识体现在《金瓶梅》中则少了兄弟之间真诚的两肋插刀的义气,变成了帮闲对于西门庆财富与权力的依附
在清河县,西门庆是数一数二的财主,也是权势的象征
因此,围绕在他周围有许多帮闲流氓,奸佞小人,以应伯爵最具有代表性,他可称得上塑造的最成功的帮闲形象
帮闲即陪着主子吃喝玩乐,消闲遣暇,即哈巴狗式的奴才[15]
他善于察言观色,迎合西门庆的心里应伯爵这种人物身上具有的特点让人不会觉得可惜,而是觉得其面目可憎
当然,他除了拍马屁哄主子开心之外,还要帮其谋取私利略施小计之后,两头捞到好处,其手段之恶毒,本性之贪婪,和主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小说以应伯爵另攀高枝结束对这一形象的塑造,让我们看到这个社会正是攀附权贵与追求利益相结合的这类流氓无赖出现的真正原因

戴敦邦绘·应伯爵

2.流氓习俗
流氓习俗,即流氓群体的风俗习惯,即流氓群体因长期存在而形成的一套具有流氓群体特色的风俗习惯
流氓习俗包含流氓称号,流氓行为等方面,我们主要从流氓娱乐来分析《金瓶梅》中所体现出来的流氓习俗

任何社会中的任何人都会追求娱乐

千百年来,流氓群体形成了一套白己的娱乐方式,包括赌博、酗酒、嫖妓、欣赏淫邪文艺、擎鹰、架鹤、斗鸡、走狗、调鹑鸽、养鹤鹑、斗蟋蟀、玩弹弓和粘竿等等.这些娱乐方式,或是格调低俗,或是充满放荡、下流、刺激、粗鄙的情调[16]

尽管普通老百姓也会参与上述一些娱乐活动之中,但整体却充满了流氓气息

《水浒传》第五十一回写到豪门恶少殷天锡时,说他手有闲汉(流氓)二三十人,一手执弹弓、川弩、吹简、气毽、拈竿、乐器,也反映出宋明时代流氓娱乐的一些情形

《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对于色的追求,也体现在酗酒和嫖妓等娱乐方式上虽是从人性的角度揭露暴露其弱点,也从侧面反映出乱淫与奸暴的不同寻常

蹴 鞠 图

三、明代社会之流氓文化

明代中期开始的伦理危机表现在逢迎阿谀、尔虞我诈、强取豪夺、横行无法、翻云覆雨、淫乱苟且等方面
首先在权力中心蔓延并迅速扩散到整个社会之中
官僚体系的日益堕落,使得流氓文化迅速改变以前的非主流地位,而通过国家权力执掌者的权威操作而具有了制度性的意义,成了国家行为方式的典型特征[17]于是社会的伦理准则开始崩塌
比如嘉靖一代名将胡宗宪贪污狼藉而终于败露以后,他为了自媚于上遂以万寿节献秘术十四帝大悦(《明史》卷二百五《胡宗宪传》
明代正统以后,朝廷首辅、各部尚书、进士起家的众多官员为了邀宠,皆争献房中术;
朝廷一般官员为了博得权臣欢心而经常聚在一起为其祷祝奉斋,甚至暑月马上首顶香炉,暴赤日中
诸如此类流氓丑行皆市狙庭隶所为,且亦有不宵为者,到了明代却都风行于上层社会,而且缙绅辈反恬然不以为耻!(见《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一)[18]不过是整个上层社会争相向流氓文化堕落的结果

(明)沈德符 著

第二,流氓文化发展到明代中期,迅速成为整个上层官僚体系的政治禀赋,并进而成为社会的整体性状
这里不妨从几个方面来看,比如我们上文提到官僚体系的如人衰病已极腹心百骸,莫不受患即欲拯之,无措手地,究其原因是官僚体系中一切官吏长期苟且谋私的结果,所以万历时人们对举朝上下竞相欺诈之风尚的总结是:以往欺诈存在于官员,现在也表现在下僚中
君子和小人都遵循此规则 (《明史》卷二百二十九《赵用贤传》)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与明代流氓文化恶性膨胀的一个重要原因即整个官僚体系的无处不在的腐败
我们起来看《金瓶梅》在描写市井流氓西门庆的势力时这样写道:原来知县、县丞、主簿、典史,上下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19],可见当时社会流氓势力和官衙已经勾结在一起贪赃枉法,到了利益密切的程度
反过来,在这种国家权力争相与流氓结盟的政治和社会中产生的小说《金瓶梅》中屡屡写到:西门庆积年把持官府,刁徒泼皮(第七回)[20]

《明史》中华书局出版

宋元到明代,中国传统的权力社会在进入发展后期,流氓文化也相应地由前期主要的下层游民以暴力公开挑战权力阶层转入以讹诈、欺骗、乞赖、放刁等等主要以社会弱势群体为欺凌对象的各种巧取和软性流氓行为激增的时期
通过对于《金瓶梅》这部小说中的流氓行为的论述,我们看到上述发展趋势在明代社会文化中有所表现
再加上明代其他短篇话本小说中亦有关于官员贪污,钱财交易谋财害命之事,与此相呼应的无数市井人物为了蝇头小利而机关算尽、以邻为壑、巧取豪夺、营私舞弊
由所有这些行为共同表现出来的价值取向,使损人利己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通则
本文论述的明代社会的流氓文化,并非处于静止的状态之中,反而随着皇权专制程度的提高和社会危机的深化,处于越来越亢奋活跃和恶性化程度迅速蹿升的状态之中,这种异常活跃的状态本身,就构成了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使流氓文化具有了超常的势能[21]
由《金瓶梅》入手了解了明代流氓阶层和流氓文化恶性发展的原因,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专制政权的统治下,明代流氓文化对社会文化有毒副作用,且如同不可遏制的潮流一样向整个社会蔓延
专制权威和依附与其的贪欲再加上为了实现这种贪欲日愈膨胀起来的赤裸裸兽性,使社会文化在整体上呈现出怪诞和扭曲;而这一切的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社会制度

《金瓶梅词话》书影

参考文献:
【1】朱一玄.《金瓶梅资料汇编》【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2】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4.
【3】明. 沈德符.《元明史料笔记丛刊万历野获编》【M】. 北京:中华书局,1987.
【4】黄霖. 黄霖讲《金瓶梅》【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 2017.
【5】陈宝良.《中国流氓史》【M】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3.
【6】罗竹风.《汉语大辞典》【M】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11.
【7】李国文.《中国文人的活法》【M】.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6.
【8】钟敬文. 《话说民间文化》【M】北京: 人民日报出版社, 1990.
【9】李乔. 《论中国历史上的流氓文化》【J】史学理论研究, 1994,(1).
【10】王毅.《明代流氓文化的恶性膨胀与专制政体的关系及其对国民心理的影响(下)》【J】.《社会学研究》. 2000,(5).

文章作者单位:西安文理学院

本文选自2018年(开封)《金瓶梅》国际研讨会论文汇编,转发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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