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张靖苑：从阅读角度看《金瓶梅》传播障碍及解决策略

2021-11-17评论字数 6622阅读模式

摘要：笔者从事古代文学教学7年多，教学过程中《金瓶梅》总是个绕不开的部分然而《金瓶梅》是中国古代小说史上极为奇特的小说，评价不一，它的传播可谓是颇多坎坷，传播通道不畅，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学生一般都会认为《金瓶梅》是黄书、淫书，依据多是口耳相传的结论

黄霖老师多次提到《金瓶梅》去污化的问题，笔者就安排本科生进行了阅读尝试，并且进行了访谈，让学生去寻找传播障碍突破口，试图让学生从自身角度能够找到解决路径，能够为去污化做点实际工作，为《金瓶梅》传播贡献一份力量

关键词：《金瓶梅》；阅读；传播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笔者在高校任职7年多，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教学，包括了文学史和作品选两个部分，在教材选择上，文学史使用袁行霈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全四册）、袁世硕、陈文新先生主编的《中国古代文学史》（全三册）两个版本教材，作品选先后经历了朱东润先生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全六册）、袁行霈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作品选注》（全四册）、郁贤皓先生主编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全六册）

两个版本的文学史对于《金瓶梅》都进行了合理有效的分析，三个版本的作品选对于《金瓶梅》的介绍总是欲言又止

笔者每次授课都会碰到《金瓶梅》讲解分析的问题，其实在授课之初并未有认真考虑《金瓶梅》传播问题，讲了两次之后，才意识到应该反思《金瓶梅》在大学生中的传播障碍，这种障碍来自于各种因素，其实并不如我们想象的简单

最近几年授课，尝试转换一些授课方式，比如讲《金瓶梅》一章时，笔者提前设置好问题，交给学生去处理，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增强或是改变学生对《金瓶梅》的认知

随着教学的持续进行，2018年下半年授课时，笔者专门布置了一个题目——《金瓶梅中性描写分析》，让学生自己报名去选择讲，当然会让他们去参阅黄霖老师的《金瓶梅讲演录》中相关内容，目的之一就是打碎学生心中的既有桎梏，以及鼓励学生再去研究《金瓶梅》中的某一人物

去年在金学界发布研究吴月娘的文章，那是笔者指导2019届本科生撰写的毕业论文，不敢说有新意有多少，但笔者敢说的是让学生自己较为全面的认识了《金瓶梅》，笔者在指导学生写论文过程中，要求学生把《金瓶梅》全书必须阅读两次，并整理人物形象笔记

《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除此外，笔者去年还从2018级新生中选择了多名公费师范生，整本书阅读《金瓶梅》，阅读时长多达一年半，从2019年4月到2020年10月，第一阶段阅读结束

第一阶段阅读时，笔者专门告知学生，不用记笔记，不用查工具书第一阶段结束后，笔者又召集学生分成两组，其中一组是花费了一年半时间，利用课余时间和寒暑假时间读完《金瓶梅》文本，另一组学生是没有阅读过《金瓶梅》文本

笔者于2020年10月12日下午召集学生展开讨论，议题是：什么因素影响你们的《金瓶梅》阅读

要求如下：两组同学注意，第一组读过的同学，需要要思考的是你的阅读经验告诉你什么影响阅读？第二组同学没有读过《金瓶梅》，你能想到什么因素增加了你的阅读困难？两组同学分开讨论，在两个教室，两组间不能相互交流

组内成员讨论非常热烈笔者最后总结他们的回复：

第一组同学的阅读困难如下：

①文学文献功底偏弱，对于小说中的服饰、宗教、民俗、经济等术语了解不深，对于小说中的性器官、性工具不知如何理解，对于中国古人性观念发展变化不了解

②理念转变下带来的陌生化《金瓶梅》整本读完后，理念确实发生变化，但仅仅是浅层阅读，如何下一步深入阅读，对于文本又感到极为陌生

③对于小说内部人物关系的梳理上有些困难，人物称呼上有些难以理解特别是西门庆和潘金莲之间的各种不同称呼，似乎成为一种阅读障碍

④小说回目对应不了小说内容小说总体而言，篇幅较长，阅读时会产生前后不连贯的现象出现

⑤来自于父母亲友的异样眼光阻碍大环境的影响会增加心理负担，对于阅读产生难以说清楚的负面影响

第二组同学的阅读障碍：

①《金瓶梅》中性的问题它是一本黄书，淫书，能把你带坏教坏的书，压根就不想读，老师还要讲……

从高中到大学，这是一本不正经的书，不符合三观的书港台改编的《金瓶梅》影视作品，虽没有看过，但道听途说之言影响很大，风评极差（几年来多数学生如是说）猎奇心理的存在，觉得它不好，还想偷偷摸摸去看看，暗中传播多路径

②与《红楼梦》相较，相关工具书偏少，对于理解《金瓶梅》带来阅读上的未知障碍

不了解辅助性工具书，从文化层次到词语释读方面的，字词时代流变，一些词汇应该发生变化，学生无法掌握，知识更新不足，持续性不强

③小说体量太为庞大，情节性难以连贯起来进行深入阅读，甚至会产生跳跃性阅读，从阅读《红楼梦》中得来的不好阅读习惯

上面的阅读障碍是笔者第一阶段实验得出的结论，不论从本科生处得到的结论正确与否，其实里面都说明了一些问题

笔者想说的是，这种实验可能与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没有什么关系，耗费时间长，不一定会产生有重大价值的发现，之所以做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在多个场合听到黄霖老师讲《金瓶梅》的污名化经典化的问题

既然已经污名化，如何去污化？

笔者试图从本科生的阅读实践中能够得到一些经验教训，为自己的教学带来一点帮助，更重要的是能够影响更多的学生加入阅读《金瓶梅》的队伍中来，改变一批学生对于《金瓶梅》的错误认知，能够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这部巨著，这是笔者教学的目的

本科生可能不大会关注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论文撰写怎么样，但是课堂上的45分钟，可能会成为改变他们认知的开始

基于以上的论述，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使《金瓶梅》阅读有不同的切入点，以达到去污化的目的，从而使读者的接受程度和接受范围增强

《黄霖讲<金瓶梅>》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一、读者的素养与范围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在《金瓶梅》传播中首先应该关注读者素养和范围

《金瓶梅》中确实有关于性的描写，将它搬到学校的讲台上也确实有很大争议对于这种现象笔者认为，作为明代四大奇书之一，从古至今能让无数人不断研究，这就反映了《金瓶梅》具有很大的研读价值

读这本书之前读者首先应该摆正自己的思想态度，自觉摒除之前形成的提起《金瓶梅》就是淫的观念

同样在课堂上，老师的引导也十分重要，正如之前所说，阅读是为了让学生正确认识和评价这部作品，从而潜移默化的影响学生在阅读书籍时思想的方向

金圣叹曾评论过《西厢记》：文者见之谓文，淫者见之谓之淫耳[①]笔者认为这句评论也完全适用于《金瓶梅》阅读

文龙也发出过类似的评论：《金瓶梅》淫书也，非也淫者见之谓之淫；不淫者不谓之淫，但睹一群鸟兽孽尾而已[②]

不同年龄、不同经历、不同接受程度的人对作品的理解不同，出于长远考虑，因其中部分内容不适合心智还未成熟、还未能掌握正确的的判断意识的未成年人或者不能很好地把握性意识和自身的人阅读，这部作品需要选择读者

这是需要监护人或推荐人等特别考虑和注意的

因此笔者建议一般以大学生及以上为阅读目标人群，大学生大都成年，相对有一定的对是非的判断能力，而且有老师引导可以帮助他们正确认识其中的内容，把它当作文学作品来读，并从中得到启发甚至发现小说对自己所学领域的研究价值

二、阅读内容与方向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读经典首先读原著，但由于发行限制，大部分人很难找到《金瓶梅》全本来读，这也是《金瓶梅》阅读传播的一大障碍

对此读者可以找正规书店的排印本读，例如香港梦梅馆出版的陈诏与黄霖先生注释过的《金瓶梅词话》或者新加坡南洋出版社的董玉振主编的《金瓶梅》进行阅读

《金瓶梅》是与《红楼梦》并称的巨作，其阅读自然也不是一个人或者一朝一夕就能够理解的

明末《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的点评、清代张竹坡、鲁迅先生把《金瓶梅》归为最有名的世情书，并称佳处自在从《金瓶梅》中可以看出当时的经济状况、社会状况及艺术状况

（一）明代商业

仔细阅读能发现小说整个是贯穿着从京师到苏杭的大运河的说是当时的商业是沿着京杭大运河展开的

在三十回中，西门庆派来保和吴总管前往东京押送生辰担，送给蔡太师以谢前日那沧州客人王四等之事，同时也以大量金银珠宝贿赂，最后蔡京以官职相予

西门庆不仅派小厮、来保、韩道国等人上京代他送礼，寻找政治上的依靠关系，也派他们下江南等地采买绢绸布帛，谋取经济利益

《金瓶梅》的主要事件发生在西门庆的生活地山东，一个北方城市，但是在生活中又掺杂了许多南方的特色

第二十五回中，给蔡太师庆生辰的尺头和家中的衣服由杭州织造；第三十回中，西门庆送给翟管家的礼：一对南京尺头，三十两白金[③]；给蔡太师的生辰礼：……锦绣蟒衣，五彩夺目；南京紵缎，金碧交辉[④]

第六十七回中西门庆道：兑二千两一包，着崔本往湖州买绸子去那四千两，你（韩道国）与来保往松江贩布，过年赶头水船来；[⑤]

又有孟锐道：出月初二日准起身定不的年岁，还到荆州买纸，川广贩香蜡，着紧一二年也不定贩毕货，就来家了此去从河南、陕西、汉中去，回来打水路，从峽江、荆州那条路来，往回七八千里地[⑥]无一不在说着南京的绸缎，可见当时的商业已经有沿运河南北贯通的形势了

杭州的许多物品都吸引着北方的人们，其中最大的一项便是绢绸布帛

《金瓶梅》中尤为代表，从下到上大多都以穿丝绸为主；包括西门庆多次贿赂蔡京时，也必定有南京纻缎，金碧辉煌，明代初期，由于经济水平较低而且有森严的服饰制度，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当时的经济情况

除绸绢布帛之外，当时社会其他行业也随之兴起，如：第八回：孟玉楼陪来的一张南京描金彩漆拔步床[⑦]

第十五回：半日，李桂姐出来家常挽着一窝丝杭州攒，金累丝钗，翠梅花钿儿，珠子箍儿，金笼坠子上穿白绫对襟袄儿，妆花眉子，绿遍地金掏袖；下着红罗裙子打扮的粉妆玉琢望下不当不正道了万福，与桂卿一边一个，打横坐下[⑧]

第六十七回中西门庆说：是昨日小价杭州船上捎来，名唤做衣梅[⑨]

南方丰富的物产，家具、金银玉器、酒食、服饰、发型、胭脂水粉等南方物产都已经随着商业流入北方

在第八十一回中，韩道国与来保拿着西门庆四千两银子，扬州买货物，返回的途中，韩道国看到临清码头一片热闹：不想那时河南、山东大旱，赤地千里，田蚕荒芜不收，棉花布价一时踊贵，每疋布帛加三利息各处乡贩，都打着银两，远接在临清一带码头，迎着客货而买[⑩]

以及第九十二回和第九十八回中都重点写了临清的繁华热闹，这也说明了临清在沟通南北经济的重要地位

梅节校注本《金瓶梅词话》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二）暴露艺术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金瓶梅》暴露艺术以极高的评价：作者之于世情，盖诚洞达，凡所形容，或条畅，或曲折，或刻露而尽相，或幽伏而含讥，或一时并写两面，使之相形，变幻之情，随在显见，同时说部，无以上之^{^[11]}

《金瓶梅》虽然以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个女人的名字命名，但其实是以西门庆及其周围的人和事为主剖析当时的社会小说的主旨也不在于‘宣淫’，而是在‘暴露’，暴露整个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败^{^[12]}

从西门庆得官来看，平民出身，之前只是个开生药铺的浮浪子弟，胸无点墨，之所以能够成在山东提刑所做理刑副千户的关键是贿赂权臣蔡京黄烘烘金壶玉盏，白晃晃拣银仙人，良工制造费工夫，巧匠钻凿人罕见；锦绣蟒衣，五彩夺目；南京紵缎，金碧交辉；汤羊美酒，尽贴封皮；异果时新，高堆盘榼^{^[13]}

蔡京尽行收下的同时也完成了这笔交易，给予西门庆副千户一职有了官位的西门庆更加猖狂，甚至拜蔡京为干爷，从而一跃成为了正千户

而帮西门庆送礼的两个家奴竟也分别被授予山东郓王府校尉和清河县驿丞，令人匪夷所思

关于官位还有个有趣的地方，就是西门庆评价前正千户得钱了在手里就放了，成什么道理！不难想象，这一定是比西门庆贪赃枉法过分多倍才能让西门庆这样的人都看不下去

看官听说：那时徽宗，天下失政，奸臣当道，谗佞盈朝，高、杨、童、蔡四个奸党，在朝中卖官鬻狱，贿赂公行，悬秤升官，指方补价夤缘钻刺者，骤升美任；贤能廉直者，经岁不除

以致风俗颓败，赃官污吏遍满天下，役烦赋兴，民穷盗起，天下骚然不因奸臣居台辅，合是中原血染人^{^[14]}

有钱就可以有官职，为了钱就可以卖官职，二者之间相互转化，整个社会毫无公道可言，仅仅是武松等配角人物还保留些道德与正义，但也被打压、残害

然而给蔡京各地封流氓恶霸为官，将官位授予变成了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官位机会的，正是皇帝以空名告身剳附赏赐权臣形成的，由此可见封建王朝的自下而上的腐败，到了何种地步！

以此联系小说开头的入话和第三十一回的内容，宋徽宗皇帝政和年间的事情，虽然与正文并无相干，但有很大可能是一种背景暗示

《金瓶梅》中从仆人婢子、通过一个西门庆将统治阶级乃至整个社会的黑暗暴露在读者面前，同时也将普通百姓备受欺凌的一面展现出来

小说并不和当时的潮流一般写普通的男欢女爱，而是另辟蹊径，以家庭琐事为中心写了一部章回体长篇小说作品

《金瓶梅》中有极其细致的细节描写就饮食方面来说，第二十一回中，西门庆家里的的普通一餐：第五十五回中，西门庆给蔡太师庆寿时在翟家借宿，接风洗尘宴时：

只见剔犀官桌上……是珍羞美味，……只没有龙肝凤髓罢；其余奇巧富丽，便是蔡太师自家受用，也不过如此……糖果、热碟、按酒之物，流水也似递将上来[15]

早饭时：当直的托出一个朱红盒子，里边有三十来样美味，一把银壶，斟上酒来，吃早饭[16]

除了龙肝凤髓，其他的般般俱有从饮食的细节中便可看出当时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连管家的一顿早饭都是三十来样美味

在第九十六回中陈敬济找侯林儿帮忙：量酒算帐，该一钱三分半银子经济要会银子，拿出银子来秤侯林儿推过一边，说：‘傻兄弟，莫不教你出钱?哥有银子在此！’一面扯出包儿来，秤了一钱五分银子与掌柜的，还找了一分半钱袖了[17]

这是普通人在酒店吃的，两相饮食对照不难想象当时的物价情况，贫富差距如此之大，穷人境况更是糟糕

社会如此的不公便在饮食这种平常的细节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也增强了小说的真实性

司马涛说事实上《金瓶梅》是一部完全独立创作的艺术巨著^{^[18]}

《中国皇朝末期的长篇小说》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前人尽述其在文学史上的独立性和创新性以及其中的俗人俗语，笔者在此不再赘述，简单谈谈由文字引发出笔者对背后社会的思考

例如富贵必因奸巧得，功名全仗邓通成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这几句是当时社会的反映缩影；事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出现两次，先不说陈经济之前便与潘金莲、庞春梅苟且，西门庆死后，可谓是狡兔死，走狗烹，妻妾离散，之前一帮整日花天酒地的哥们，都暴露出了人性丑恶的一面，完美的表现了何为世态炎凉

当然笔者所讲的只是个人认为在把《金瓶梅》向同学们介绍时可以从哪几个点进行，从而突破传播障碍

三、总结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当然阅读的方法千千万万，不同老师的理解和引导重点也不尽相同

不可能通过笔者所述的三言两语就改变所有人的看法，让所有人都接受这部作品，但是希望通过自己的一些拙见，抛砖引玉，引发大家的思考与重视，正视这部小说，重新审视其价值，也算是为小说的阅读与传播尽绵薄之力

[①]《贯华堂第六才子书》卷二，《读第六才子书西厢记<西厢记>法》之二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②]朱一玄：《金瓶梅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656页文章源自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908.html

[③]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426页

[④]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426页

[⑤]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1070页

[⑥]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1090页

[⑦]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101页

[⑧]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208页

[⑨]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1079页

[⑩]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1413页

[1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江西教育出版社，2017年，第106页

[12]黄霖：《金瓶梅演讲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页

[13]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426页

[14]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427页

[15]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843页

[16]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里仁书局，2018年8月，第844页

[17]同[16]

[18]顾彬主编，司马涛著：《中国皇朝末期的长篇小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2012年，第326页

文章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

本文获作者授权刊发，刊于《第十五届（上海）国际（金瓶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再收录于《金瓶梅研究》第十三辑，2021，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转发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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