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下)一唱一和演双簧,话里话外勾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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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回目:定挨光王婆受贿设圈套浪子私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西门庆在家苦苦挨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这天一大早吃完饭,他着实挑选了一身时髦衣服,仔细打扮了一番,又拿了三五两银子(3000—5000元)带在身上,手里拿着洒金川扇儿(第一回出现的开场就死的人物卜志道送的扇子),摇摇摆摆的直往紫石街上走来(这段要是拍成影视,应该和王婆那边的场景形成平行蒙太奇,而且可快节奏剪辑一下西门庆这一天从起床到出门的活动,一定会非常有趣)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卖扇子的店铺
到了王婆茶馆门口,西门庆郑重的咳嗽了一声,说:王干娘,好几天没见你,干什么去了?(从这里开始,西门庆和王婆就要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唱和试探之路了,王婆的精彩表现我们已经看过了,下面,我们看看西门庆的表现如何?)
王婆装模作样的朝门口看了看,回应说:是谁在门外叫我呐?
西门庆说:是我(说我不说姓名,表明西门庆和王婆很熟,二人听声音就能知道是谁,明明白白演给金莲看——来的是个熟人)
王婆忙走出来迎接,笑着说:我寻思是谁呢,原来是大官人呐!你来的正好,快请屋里去看一看说着,把西门庆的衣袖一拖,顺势就拖进了屋里,对着潘金莲说:这个就是送我衣服布料的施主大官人(言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完成了从迎接到进屋的举动,不给潘金莲反应的机会,省的让潘金莲说干娘,你家来客了吗?那我先拿回家做吧,等闲了我再过来这种话)
西门庆睁眼看着潘金莲,话说,西门庆眼里的金莲是什么样子呢?
云鬟叠翠,粉面生春,上穿白布衫儿,桃红裙子,蓝比甲(比甲是无袖无领的对襟马甲),正在房里做衣服(前两句是形容美女的套词套话,有趣的是对金莲衣着的描写,白衫桃红裙子蓝外套,这配色挺艳丽的,会穿衣服而且她以前穿的是毛青布大袖衫,现在是比甲这里我们可以注意一下对金莲的衣服描写没有任何修饰词语,说明这时候的潘金莲穿的虽然比之前艳丽了些,但也并不是什么精致衣服,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地方,可以和后面的衣着描写对比着看不过也可能是西门庆这时候看的比较着急,只能大体注意到对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顾不上细看究竟)
▲想看明朝衣服样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某宝搜索:很多都是经过改良的,不一定真实
潘金莲看见西门庆走过来,低下了头西门庆赶紧上前作揖打招呼金莲只得放下手里的活,对西门庆还了个礼(欠身稍微下拜一下)(四分光)
王婆说:难得大官人心善,送我几匹绸绢衣料,我放在家里有一年多了,一直没做起来得亏隔壁这个娘子出手帮我做手艺真好,你看这针线缝得密密麻麻的,就像用织布机缝出来的一样,这么好的针线活太难得了!大官人,你过来看看娘子缝的好不好?
西门庆拿起衣服看了看,连口称赞说:这位娘子,这么一手好针线活,真是神仙一样的巧手!
潘金莲低头笑着说:官人不要拿我取笑(试探成功,潘金莲不但没要走,而且搭话了问:这时的潘金莲认出西门庆了吗?答:认出来了距离叉竿打人这才几天呀,况且潘金莲每天除了武大郎和迎儿能见几个人?怎么会记不住自己失手打到的西门庆呢?)
西门庆问王婆:干娘,冒昧问一下,这位娘子是哪家府上的太太?(说谁家府上,是抬高潘金莲的身份,引发潘金莲心理的落差西门庆很灵活也确是精通风月情事,会拿捏女人的心思)
王婆说:大官人,你猜一猜(这个话题是没有排练的,王婆反应真快)
西门庆说:这我怎么能猜到?
王婆哈哈大笑说:大官人你请坐,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西门庆顺势坐在了潘金莲对面
王婆说:我就叫大官人知道了吧,你那天不是从屋檐下走?打得正好!(在场的三人都是叉竿事件的见证者,故此这里不需要说太多细节,说的太多会让金莲觉得难为情,点到为止就行)
西门庆说:就是那天在门口用叉竿打到我的那个?只是不知娘子是哪家的?
潘金莲把头低的更低了,笑着说:那天我不小心冲撞了大官人,官人休怪!(真的娇俏!从潘大美女口中说出来,那场景一定酥倒一片不免想到一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西门庆赶紧说:小人不敢
王婆说:就是打你的那位,巧了,她就是住在我隔壁的武大的娘子
西门庆说:原来这样,小人失礼了
王婆转而看着潘金莲问:娘子,你还记得这位大官人吗?
潘金莲说:不认得(绝!潘金莲毕竟也是在张大户家见识过、调|教过的,于风月一事绝不是一窍不通的女人)
王婆趁机介绍说:这位官人,就是咱们县里的一位有名的财主咱们知县大人(提拔武松的那个官)也和他有来往的,唤作西门大官人哎呀,他家有万贯的家财,在县前街上开生药铺子家里钱过北斗,米烂成仓,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放光的是宝,也有犀牛头上角,大象口中牙(背起来,这段话很押韵,王婆说着说着rap起来了,哈哈,不亏是说媒拉纤的,嘴皮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他家的大娘子就是我做的媒,是吴千户家的小姐,生的十分伶俐(这段王婆完全是对着潘金莲说的,重在介绍西门庆的优势:有钱有势顺便还说了一下自己和西门庆的渊源,做实西门庆送衣服的可信度)说完,转过头问西门庆:大官人,最近怎么你来我这里喝茶了呢?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药材铺子
药材行业不说地道说道地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医院,比药材铺子高级
西门庆说:这段时间有点忙,我家闺女最近定了婆家,一直不得闲(定亲的事情第一回有交代,事情是真的,但和来不来茶馆无关,因此对话依旧是真假掺杂)
王婆问:大姐(西门庆的女儿不叫大姐哈,这里的大姐是一个固定称呼,好比说张家大闺女、李家二闺女的意思《红楼梦》里王熙凤的女儿也叫姐儿,就是闺女的意思前文潘金莲管王婆的儿子叫大哥,道理相同,这种称呼不代表年纪更不代表名字)定的哪家?怎么没叫我老婆子去说媒呢?(这事,王婆一准知道,毕竟是自己媒婆行业的消息,谁做的谁家的媒保准门清,虽说本意是想引出西门庆的亲家名望以此说给潘金莲听,但这里王婆借此问出第二句话,也有点质问西门庆的感觉否则,王婆完全可以不问第二句)
西门庆说:被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家陈宅定下了(说陈宅,谁知道是哪号人物?说京城杨提督就牛了西门庆在山东省,能把女儿定到京城去,一定是苦苦经营用钱打点所得)他儿子陈敬济今年才17岁,还在学堂上学不是不请干娘,只是他那边请了文嫂来说亲,我这边就请了常来家里走动卖首饰的薛嫂儿,两个人一块做媒人,说成了这门亲事干娘如果想去,明天我们两家下茶(下聘),我派人来请你过去(一下子又道出两个媒婆,文嫂儿和薛嫂儿,这两个和王婆一样都是私媒,都和西门府有牵扯,这些媒婆以后在西门庆且有的兴风作浪呢,都是只认钱的主儿)
王婆再次哈哈大笑说:我哄大官人玩呢,俺们媒婆儿都是niang养下的(所谓三姑六婆,淫盗之媒,三姑六婆,指的是:尼姑、道姑、卦姑、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社会上的名声很不好)她们说亲的时候又没我,现在熟饭做成了怎么会白白分我一份?常言说:当行压当行(同行是冤家的意思)等以后你家大姐儿过了门,我老婆子随便哪一天拿上些礼数到你家讨顿席面吃,这还差不多怎么能和别人斗气!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说了会儿话王婆只顾得夸奖西门庆,嘴里乱说一气,潘金莲只是在一旁低着头缝衣服(五分光)
从来是女流,背夫常与外人偷
金莲心爱西门庆,淫荡春心不自繇(情不自禁的意思)(迎合男听书人和看书人,就必然少不了这种感慨)
西门庆见金莲眉眼神情间有了点那意思,恨不得立刻就要成就好事王婆也察觉到了金莲的变化,于是泡了两杯茶,一杯给西门庆,一杯给潘金莲,说:娘子,你替我陪大官人喝会儿茶说完看了看西门庆,用手在脸上摸了摸,西门庆就知道这事已有五分光了(这也行?不过看过打牌打麻将的人知道,暗示数字一般都用手指来表现,会有一些手部的动作,双手十根,最灵活了,怎么比划都可以,变化多端又最不容易抓住把柄,只要对方能接收到你的信号就行摸鼻子、摸耳朵、叉着手装作思考......怎么来都行西门庆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而是长年在街上混的浪|荡子,这点暗号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自古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还真是这么回事(古往今来的风|流韵事总少不了茶酒在其中起作用这里说的是媒介的作用,茶桌、酒桌、饭桌,多少故事都从这些地方开始的)
王婆说:大官人今天不来,我也不敢去你府上请你一是机缘巧合,二是来的正好常言说:一客不烦二主大官人你是出钱的,娘子是出力的,真亏了你们两位不是我老婆子多事,难得今天娘子在这里,大官人你就替我当回家吧:拿出些钱来买点酒菜,给娘子解解乏,怎么样?(理论上,怎么可能会让西门庆出钱呢,只是有了前面五分光铺垫,这时候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彼此有些心意了,故此王婆这样说才显得合情合理否则,王婆完全可以自己出钱买酒菜,然后让西门庆报销)
西门庆说:不是干娘说,我也想不到这些,呐,钱在这里说着从茄袋(可以理解成荷包)里拿出一两块银子递给王婆(大概有一两千元),叫她去买酒菜
潘金莲说:不用了,不用了嘴里说着却不动弹(六分光)
王婆接了钱,临出门又说:劳累娘子替我陪着大官人坐一坐,我一会儿就回来
潘金莲说:干娘,不吃了吧嘴里说着还是不动弹(七分光)
王婆出去了,把西门庆和潘金莲两个人单独留在屋里西门庆目不转睛的看着潘金莲潘金莲也偷偷瞄了西门庆几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缝衣服
不一会儿,王婆买了现成的肥鹅烧鸭、熟肉炸鱼、精致点心,回来麻溜的分别装在了盘子里对潘金莲说:不忙做,娘子你把东西先放下,过来吃一杯酒(大概有烧鸡啦、烧鸭啦、猪头肉、凉拌猪耳朵、猪心猪肝猪肺、炸鱼、大虾、开胃小菜、饭后点心之类)
潘金莲说:干娘你自己陪着大官人吃吧,我就不吃了
王婆说:哎呀,这桌子酒菜是专为你解乏的,你怎么说这话呢!说着把美味佳肴一一摆好,三个人坐下,倒好了酒(八分光)
西门庆拿起一杯酒说:干娘,你先请娘子喝几杯
潘金莲说:我酒量不好,喝不了
王婆说:我知道娘子海量,我这儿又不是别人家,就请放心的多喝两杯吧
潘金莲接过王婆递过来的酒,向二人俯身行了个礼西门庆拿起筷子说:干娘再替我劝娘子吃些菜王婆听了,挑了些好菜夹给潘金莲吃了(这种劝酒劝菜的场景很有意思哈,和现在酒桌上的习俗很相近,一般多发生在男女不同性别之间,因为男亲女亲有别,如果主人不方便劝异性亲朋吃菜喝酒的时候,会假托另一个彼此都相熟的人或者这桌子上的主陪人帮忙说话动作,这里明明是王婆家,但是由于是西门庆出钱置办的酒席,因此他就成了这桌酒席的主人,而王婆反而成了主陪,客人自然是潘金莲啦请注意西门庆要求王婆劝金莲酒菜的时候,自己是先端起酒杯拿起筷子的,他是一定要做出相应动作的,不能只说话没行动,也不能劝人喝酒的时候自己拿筷子或劝人吃菜自己却拿酒杯乖乖,有意思)
就这样三人一连喝了三圈酒,酒壶空了,王婆拿着酒壶去烫酒西门庆说:我冒昧问一下,娘子今年多大?
潘金莲低着头回答:25(虚岁哈,古人都说虚岁,这里西门庆是虚岁27岁以后不再提醒虚岁周岁,一律按照书本里的虚岁系统讲)
西门庆说:娘子和我家那位同岁,她也是属龙的,是八月十五日子时生(吴月娘八月十五的生日,这里把生辰八字都说出来了,说的够详细的)
潘金莲回应说:将天比地,我承受不起
王婆插嘴说:好一个精细的娘子,百伶百俐,又做的一手好针线活诸子百家(指的是诗词歌曲,说白了就是女支女们学的那一套东西,不是读书人说的诸子百家哈),双陆象棋(这是两类棋盘游戏,都是竞技游戏,其中双陆是谁先把自己的棋子移离棋盘谁就胜利,清朝不流行以致失传;象棋是谁先吃掉对方的将帅谁就胜利,流传至今),拆牌道字(拆牌是赌博游戏,道字是占卜那一类)样样精通(王婆看潘金莲自谦了,忙把金莲会的东西说出来抬高一下,不过潘金莲会的东西着重于玩乐上,会针线活那是因为老爹是裁缝,熏陶所得,会唱曲、下棋、赌博、占卜这些是从张大户家学的,一开始培养的方向就是供男人取乐、陪-玩的角色其实吧,大家不用觉得畸形,因为这也是一种职业,依附于男性消费的职业这两天看了胡歌演的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里面有陪泳女的职业,还有什么旅游陪伴者、租女女回家过年、老年人招陪护等等,不都是职业吗?只是现在不分男女了,女性消费起来了,对应的男性职业也就来了,你看隔壁男1-优|行业多发达,是吧)
▲北宋·佚名《内人双陆图》
▲《南方车站的聚会》海报:性与暴力真乃永恒主题
西门庆感叹说:这么好的娘子,真不知从哪儿才能娶到
王婆顺势说:哎,不是我老婆子在这里说是非,大官人你宅子里有不少女人,哪有一个像娘子这样好的!(咦~~西门庆的大老婆吴月娘不就是你王婆说的媒吗?)
西门庆说:就是这样呀,一言难尽只怪我福薄,没能娶到一个好的在家里
王婆说:大官人,你以前的那个老婆我看挺好的(西门庆的第一任老婆,死了,跟西门庆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刚刚说了亲事的西门大姐现在的大老婆吴月娘是续娶的,这些在第一回都有交代,会在前几回多啰嗦几次人物的身份背景,后面大家对人物熟悉了,就不再重复提示了)
西门庆说:干娘快别说了!如果我先妻还在,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家无主、屋倒竖(乱七八糟,鸡飞狗跳)我现在家里白白养了三五七口人吃饭,一个个的,都不顶事(擦,这话让吴月娘听到,可真就鸡飞狗跳了)
王婆哎呦两声,说:哎呀,连我也忘了,你家先前那位大娘子没了几年了?
西门庆面露哀色,说:哎,说不得,我先妻陈氏虽然出身小户人家,却还百伶百俐家里桩桩件件都能替我分担如今她没了都三年了现在我娶的这个,嗐,身体不太好,不管事,家里的事情搞得七颠八倒的没人打理为啥我经常出来走动呢?就因为在家里常常怄气呀!(哈,男人偷情时的惯用伎俩——家有悍妻、恶妻、烂妻,我很可怜,求带走、求安慰、求贴心)
王婆说:大官人,别怪我老婆子说话直,你先前的那个娘子连着你现在的这个娘子,她两个就算加一块也没有娘子(潘金莲)这手好针线呀,也没娘子的这样好样貌(继续夸赞潘金莲,女性的小虚荣心呐,得到极大满足了)
西门庆感叹说:就是我房里的其他几位也没娘子的这般人物风流呀(这里有批语问:西门庆的这种缠绵手段比武松如何呢?西门庆和武松可不是一类人,常在女人堆混的男人嘴皮就是油)
王婆笑着说:大官人,你养的那个外宅,就是在东街上住的那个,怎么不请我老婆子去她那边喝杯茶呢?(西门官人可以娶可以包,怎么都行,你金莲既然做了武大的老婆不能再嫁给西门官人,但是可以做外宅养着呀)
西门庆摆摆手说:那个是唱小曲的张惜春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不喜欢
王婆又说:那大官人我看你和勾栏院里的李娇儿倒是处了很长时间了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吹拉弹唱是基本功,话说这绿色门帘子挺漂亮,明式家具真绝
西门庆说:这个人已经被我娶到家里了如果他会当家的话,我就把她扶正(潜台词:娘子你看,我连勾栏院的人都能娶回家,何况你呢?而且你听见了吗?只要你会管家,还有扶正的可能吆~)
王婆继续说:你和卓二姐相处的好不好?
西门庆忙说:快别提卓丢儿了,我也把她娶回家了,做了第三房最近得了病,没了(这个卓丢儿在第一回就交代她重病死亡了好家伙,这一口气王婆倒腾出西门庆的三个特殊行业女人,一个李娇儿,娶了做二房;二个卓丢儿,娶了做三房,死了;三个张惜春,因为不是一路人不来往了西门庆的胸襟真的杠杠的不过现代也有人质疑豪门娶娱乐人物的事件,咋说呢,看的是别的吗?看的是背后的人脉呀咱不能一棍子打死,也可能是真爱比如李娇儿背后可是清河县的一等娱乐场所李家院,三教九流啥人接触不到,什么人脉牵不上线,西门庆可还有放债和调和的买卖,少不了让李家院子从中斡旋不过,现在的西门庆还不算很有钱也不算有什么大势力,等以后西门庆发达了,他可再没有娶过特殊行业人士了)
王婆说:哎呀!哎呀!我问一下大官人:如果像娘子这样中你心意的,娶到你家里,能不能行?
西门庆说:我爹娘都去世了,家中所有事都我说了算,谁敢说个不字?(西门大官人,不要说大话吆)
王婆说:我说着玩的,哈哈,现下哪儿还有像娘子这样中大官人心意的等着你来娶呢!
西门庆说:怎么就没有呢?我只恨我在夫妻缘分上福薄,总是撞不到可心可意的
这里西门庆和王婆两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说了一会儿话王婆见说的差不多了,该传达的信息都传达到位了,就说:正喝到兴头呢,你看——又没酒了大官人你别怪我老婆子指使你,你去街上买些酒来吧,怎么样?
西门庆从茄袋里拿出三四两散碎银子(三四千元),都给了王婆,说:干娘,你拿着钱,想吃什么只管买回来,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就行了(看我西门庆多有钱,多大方,随便出手就是好几千,跟着我西门庆,赚钱很轻松)
王婆接过钱,谢了西门庆斜眼再看旁边的潘金莲,只见她三杯酒下肚,已春心萌动了,刚才二人双簧演的好,一唱一和的说来说去,潘金莲看起来有那意思了,现在只是低着头不动弹这可真是:
眼意眉情卒未休,姻緣相凑遇风流
王婆贪贿无他技,一味花言巧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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