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中至今未破解的四大隐语:是性事黄话、妓院行话,还是江湖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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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至今未破解的四大隐语:事黄话、妓院行话还是江湖黑话?
天下第一奇书兼第一禁书《金瓶梅》,里面涉及大量的市井隐语。经历代研究者的研究,这些隐语绝大部分已破解。但也有一些至今未破解。有人总结出了至今未破解的四大隐语。对这四大隐语,很多研究者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但众说纷纭,没有一条得到公认的。大凡隐语,一般有这么几类:涉事,涉政治,涉黑道,还有一类是纯粹为了搞笑。《金瓶梅》是一部讲西门庆荒淫的书,因此其隐语也多涉事。这里未破解的四大隐语,多数只出现在早期的《金瓶梅词话》中。可能是因为太费解,在后来的崇祯本《金瓶梅》中有一些已经删除了。
热身

在讲四大隐语之前,作为热身,先来看三个已破解的相对容易的隐语。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先来看下面这段: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第二十三回:平安道:我听见五娘教你腌螃蟹,说你会劈的好腿儿。嗔道五娘使你门首看着卖簸箕的,说你会咂得好舌头。把妇人说的急了,拿起条门闩来,赶着平安儿绕院子骂道:贼汗邪囚根子,看我到明日对他说不说。不与你个功德也不怕,狂的有些褶儿也怎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宋惠莲与西门庆通奸,被潘金莲(五娘)发现了,金莲还在门口偷听到她在西门庆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于是第二天就派平安儿来敲打她。劈腿这词现在又流行起来了,大伙都懂的。根据上下文,咂得好舌头当是嚼舌头,说人闲话,又或还暗指事中的口活。劈腿是腌螃蟹的一道工序,扎舌头是织簸箕的一道工序,平安用的是指桑骂槐。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西门庆和宋惠莲(绘画)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再看下面这段: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第三十二回:伯爵接过来道:还是哥做了官好。自古不怕官,只怕管,这回子连干女儿也有了。到明日洒上些水,扭出汁儿来。被西门庆骂道:你这贼狗才,单管这闲事胡说。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这是妓女李桂姐认了西门庆做干爹,西门庆的哥们应伯爵调侃西门庆的话。汁儿谐音侄儿,洒上些水是事的隐语,意思是以后干女儿给干爹陪睡,弄不好生出个侄儿出来。看来今天娱乐圈干爹干女儿的故事,历史蛮悠久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应伯爵(剧照)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紧接着上面那段,后面又有: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4435.html

第三十二回:李桂姐道:香姐,你替我骂这花子两句。郑爱香儿道:不要理这望江南巴山虎儿汗东山斜纹布

这是两妓女与应伯爵打情骂俏时,妓女郑爱香儿骂应伯爵的话。

望江南是词牌名,应该也是曲牌名,低等妓女会唱曲,大抵不会填词,所以这里应该看作是曲牌名。巴山虎儿,巴就是紧贴的意思,现在南方不少地方还有这样说的。巴山虎,应该就是爬山虎,一种贴墙长的藤类植物,现在也很常见。汗东山=汉东山,汉东山是曲牌名,有人说是卷帘格,意即倒过来念是山东汉。这几个词语的藏头是望巴汗斜,谐音王八汗邪。写诗词的都知道,望字平仄两读,故望与王同音。王八是骂人的话,现在也一样,不用解释。汗邪是当时骂人的话,《金》中汗邪这词出现得很多,前面那段就有贼汗邪囚根子。汗邪应该是一种暴汗、烦躁、说胡话(中邪)的病,大抵相当于现在的狂犬病或神经病吧。不要理这望江南巴山虎儿汉东山斜纹布。意思是不要理这王八神经病。这里望江南和巴山虎儿构在一种逻辑关系。因为巴(爬)山虎喜欢向高处攀爬,爬得高望得远嘛,所以望江南咯。汉东山和斜纹布也构成一种逻辑关系。汉东山谐音汗冬衫,汗冬衫是斜纹布做的咯。因此,望江南和巴山虎儿两个是一组,汉东山和斜纹布是另一组,这两组应该可以分开用。前一组骂人王八,后一组骂人汗邪。

四大隐语之谜
好了,通过热身,我们也知道《金瓶梅》隐语的一些道道了,大抵是谐音、藏头、歇后、拆字、卷帘、反切、方言等等。下面就来看看最难的四大隐语,专家们是怎么解释的。
1
尖头丑妇蹦到毛司墙上——齐头故事
第二十回:(玉箫)因问:俺爹到他屋里,怎样个动静?金莲接过来道:进他屋里去,尖头丑妇蹦到毛司墙上,齐头故事

这句话是潘金莲针对西门庆与李瓶儿重归于好而说的,语带讥讽。基本可以认定这是一句歇后语。齐头故事貌似是指两人并头睡在一起,也即指两人又重新好上了,这是符合上下文的。但从下面傅憎享引《红楼梦》来看,又似乎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没谱的事,没头没脑的事,故仍存疑。更难的是这句歇后语的前半部分如何理解。下面是各人的不同解释。

潘金莲(剧照)

1 白维国《金瓶梅词典》:尖头的丑妇碰到毛司(厕所)的墙上(其实碰什么墙都可以。说毛司只是表达了说话人的一种感情色彩),把尖头撞成齐头(平头)的了。

2 傅憎享《〈金瓶梅〉妙语》:《红楼梦》第七十一回林之孝家的夜里被唤进园,又说无大事。回说‘又是个齐头故事’。无事而又夜间传唤,令人摸不着头脑。《金瓶梅词话》中的是句‘解后语’,而《红楼梦》中的则是省语,省其前而只言其后。这是一句隐语,《切口大辞典·泥水匠之切口》:‘齐头,切砖刀也。’把‘尖头丑妇’比作砖儿‘蹦到毛司墙上’,被切砖之瓦刀齐其头,便无头了。成了‘摸不着头脑’的‘无头公案’。西门庆进李瓶儿屋之后,便是以‘无头公案’讽之。《二刻拍案惊奇》第二十八回‘从来见说没头事,此事没头真莫猜’。可为解语之参验。

3 网友抚顺县张鸣:其实这句话没那么复杂,就是一句调侃的歇后语,综合运用了会意和谐音两种方法的一句歇后语。人上厕所干什么,除了拉屎就是撒尿,尖头丑妇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嫌厕所里粪尿横流太脏了而已,她蹦到了墙上,骑在墙头上拉了泡屎而已,用歇后语调侃的说法就是:尖头丑妇蹦到毛司墙上——骑(着墙)头汩(gǔ)屎,把骑(着墙)头汩(gǔ)屎按谐音的方法变成齐头故事,整个歇后语就成了尖头丑妇蹦到毛司墙上——齐头故事了。其实谁骑在墙头上拉屎都可称作是齐头故事,在前边加上尖头是为了和齐头相对仗,丑妇一词则可能是潘金莲自己加上去的,是为了故意丑化李瓶吧,也可能是原有的,但于解释整句歇后语的内在关系并无大碍。至于齐头故事为什么是男女和好的说法,是民间有说男女个头差别大太也没妨碍,可以在炕上找齐,不耽误两人相好办事的意思。

4 网友Lebesgue333:这个歇后语有几个地方要仔细思考,就容易理解。首先是,蹦到毛司墙上。这个动作是如下图情形。而不是骑到或者撞到毛司墙上。尖头丑妇蹦到毛司墙上——齐头(人头与墙头齐)故(顾=看)事(屎)

2
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
第七十六回:这个骂他怪门神,白脸子,撒根基的货。那个骂他是丑冤家,怪物劳,猪八戒坐在冷铺里。伯爵骂道:我把你这两个女又十撇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

这是两个妓女与应伯爵打情骂俏,她们骂伯爵,伯爵回骂的话。女又十撇是奴才二字,这是没有疑问的。关键是后面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下面来看一些专家的说法。

西门庆和潘金莲(剧照)

1 台湾学者魏子云《金瓶梅词话注释》:十撇,是才字,鸦胡石乃鸦污屎的谐音,影子布,似是指的是影映影子戏的布,布上的影子是别人的。朵朵云儿,有多久的好光景,转眼就散。通指妓女的营生。了口,停嘴吧!恶心,别令人恶心啦!

黄霖主编《金瓶梅大辞典》的解释大体与魏子云相同。

2 另一位台湾学者田宗尧《中国古典小说用语辞典》: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口恶心 ,《金瓶梅》里类似的藏头诗式的口语有好几个。如三十二回的望江南、巴山虎、汗东山、斜纹布隐王八汗邪四字。这一条大约也隐着牙硬多口四个字,是骂人多嘴的话。鸦是牙的同音字。……影是硬的同音字,影子布不知道是什么,旧有影犀布,不知是否即此处之影子布。朵是多的同音字。朵朵云、口恶心大约都是随便凑上的,没有特殊意义。了字疑衍。

3 大陆学者李申《金瓶梅方言俗语汇释》: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系屌硬大的隐语。鸦与鸭谐音,鸭即龟,代指阳物(详鸭、寒鸦儿条)。影与硬谐音。朵与大谐音。《西湖游览志余》云:杭州人喜为隐语,大为朵朵云。此皆取前一字构成隐语。了与撂谐音,义为搁、放。口指阴门。了口即交媾。恶心意为难受,受不了。整个连起来是一句淫秽话,即屌又硬又大,入得你们受不了。

鸭,骂人话,犹乌龟王八。《江湖切要》:鸭曰王八。

梅节重校本《金瓶梅词话》、翟建波著《中国古代小说俗语大词典》的解释与李申大体相同。

4 大陆学者傅憎享《金瓶梅隐语揭秘》:此语为藏头格,排除干扰素得其所藏之头为鸦影朵(躲)了。与寒鸦儿过了为同义异构。然此语造语方式为双重语构:外构藏头、内构寓义。四语节皆有隐义。

  • 鸦胡石……硬度极高的玉石。此隐硬义。
  • 影子布,皮影戏之屏幕,供耍影人儿之用。此隐耍义。
  • 朵朵云儿,明朝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大为朵朵云儿。数字皆为谐音,大与朵同其声类,以朵隐大。
  • 了口恶心,了即鸟,了、鸟皆指男根。了、鸟假代,《金瓶梅词话》中了吊儿即作鸟吊儿。又,了音与膫通。此隐义为屌。

合四者,语度为:硬耍大屌。

多年后傅憎享又在《金瓶梅妙语》一书中,将此句解释为硬摇大鸟,与前略有不同。

刘敬林《金瓶梅方俗难词辨释》的解释与傅憎享相同,孙逊主编《金瓶梅鉴赏辞典》、马征著《金瓶梅之谜》的解释与傅憎享大同小异。

王夕河《金瓶梅原版文字揭秘》也采纳了傅说,故应伯爵此段骂语的意思是:我要把你这两个奴才硬耍大屌。此语实乃行院秽语也。

5 李镇西主编《魂系山西》:其实,这是作者用山阴方言,采取拆字法、谐音法、藏头法来骂人的一句话:女又十撇拆字奴才;鸦胡,谐音夜壶;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藏头石朵了即谐音拾掇了。人所共知,夜壶,是起夜小解的用具,而把女性比喻为像夜壶一样为男性服务,可谓歹毒。拾掇了,是山阴方言,指收拾了,即把女性奸耍了。整句话的意思是我把你这两个奴才夜壶拾掇了。

6 网友抚顺县张鸣:我的标点: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谐音为:夜壶,死影子,哺儿多多,云儿了口,恶心。哺儿多多,意思是尝一尝的男儿很多;云儿了口口语可以说成是yūn儿了口,云是yūn的谐音,yūn是一种方言说法,我找不到对应的字,意思小口抿细品慢尝慢喝的意思。整句话的释义是应伯爵骂二个妓女象夜壶一样,外表是美人样,但却是死人样子,外表很美丽诱人,勾引的很多男人都想尝一口,没想到小口尝过之后就会感到恶心。

这句话还有证据证明这样断句释语的合理性,这句话还是一句藏头话, 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 ,藏头是鸦石布云恶,其谐音隐语为压死不云恶,即我把你这两个奴才压死不云恶。同时也表明你们妓女就是千人睡万人压的。

3
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
第三十二回:桂姐道:‘好肏的刘九儿,把他当个孤老?什么行货子,可不砢磪杀我罢了!他为了事出来,逢人至人说了来,嗔我不看他。妈说:‘你只在俺家,俺倒买些什么看看你不打紧。你和别人家打热,俺傻的不匀了,’真是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说着都一齐笑了。月娘坐在炕上听着他说,道:你每说了这一日,我不懂,不知说的是那家话!

这是一帮妓女聊天时,妓女桂姐说的话。普遍认为是妓院行话,因为良家月娘听不懂,而妓女一齐笑了,说明她们都听得懂的。首先,这里的硝子石是一种假水晶,廉价的假玉,而不是做火药的硝石,这点基本已获得专家的公认。整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来听听各家的解释。

李桂姐(剧照)

1 魏子云《金瓶梅词话注释》:先解释了硝子石是一种假水晶。然后说:因为南儿丁口心何意不明,喻意也就难解了。揆诸全名语意,似为既然不愿相好,何必充假?实则,这些妓女们在西门家付出的情意,正是硝子石,亦反讽耳。

2 方铭编《金瓶梅资料汇录》:仅推测其为行院或偏狭处流传之冷僻语,接下来对该语究为何意未予解释,只解释了硝子石。

3 台湾田宗尧《中国古典小说用语辞典》:这个可能是 硝子石是假水晶。也有人说是隐含小王难可心五个字,指小王(王三官儿)不能满鸨母的意,也通。田先生又猜说全句为‘假心妄想’的隐语。

4 毛德彪、朱俊亭《金瓶梅注评》:隐语。少望难思。硝子石,是水晶石的异名。这里硝 谐音 少,南谐音难。丁口心,应是十口心的误刻,十口心乃是思的拆字。

5 邱胜威、王仁铭《市井风月话金瓶》:合为少望难思的意思。这里也有谐音和拆字的兼用。专家的意见是否合理,也有待研究。问题是,这种注释即便正确无误,那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一语的发明者,一定也同这话本身一样令人难以理解。

6 黄霖主编《金瓶梅大辞典》:硝子石望着南——丁口心。歇后语。骂人恶心。硝子石即水晶。丁口拆可字,谐恶。硝子石朝南对着太阳能聚阳火。火、可、恶同音。(火心=可心=恶心)

翟建波《中国古代小说俗语大词典》解释与此大同小异。

7 傅憎享著《金瓶梅隐语揭秘》:此是隐语。一般隐语语构同一,此语取三种不同方式构语,故难解。分解如下:望着南儿,谐音望着男儿。《山坡羊》:不想是望江南儿来到,即谐音男儿。丁口心,是字序倒置的卷帘格。把颠倒了的字序颠倒过来,即为心口丁。硝子石是假水晶、假玉之类的琉璃。《金瓶梅词话》应伯爵说梦玉簪折断:这折了是玉的,完全的倒是硝石。《红楼梦》写围屏:中间虽说不是玉,却是绝好的硝子石。据书中语境判断,硝子石喻眼睛。然而,眼睛并无真假,只有好坏。俗称病瑕之眼为玻璃花,称难看的眼睛为琉璃泡儿。全语宜为:琉璃泡儿望着男儿心口丁!或喻其有眼无珠欤!

后来傅憎享又推翻原来解释,重新解释为不屑望鸟货。然而在《〈金瓶梅〉妙语》中,又再次推翻了第二次的解释,认为文本可能有脱误,暂时不可解,需等有新材料发现。

7 潘庆云主编的《中华隐语大全》:这是一句妓院中的隐语,意思是心儿太实。将此语卷帘读之(即倒读),再各取每一词之首,是‘心儿着石’四字,石谐音实。

孙逊主编的《金瓶梅鉴赏辞典》认同此说。

8 白维国、卜键校注《金瓶梅词话》: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行院切口(行院即妓院,切口即隐语、黑话之意)。这里似用的嵌字切口,即硝子石取石字谐音实,望着南儿取南字,谐音难,丁口合起来是可字。连起来为实难可心。

陶慕宁校注《金瓶梅词话》认同此说。

9 马征 《金瓶梅之谜》:此语也是四个词组边缀: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与前望江南构成相类,也是藏头格:硝望南丁。南谐男。丁即是鸟(屌),喻男阳(参见前三寸丁)。硝子石以喻眼睛。全句为眼盼着男屌。这是正话反说,因语前还是真是;真是眼盼男屌哩!其实是说不稀罕那物儿。

10 王夕河《金瓶梅原版文字揭秘》:在列举了别人的几种解释之后,又提出了暗讽嫖客真是不成材的料,而望着南儿丁口心一语又是看着他难开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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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儿过了,就是青刀马
第三十二回:伯爵道:我实和你说,小淫妇儿,时光有限了,不久青刀马过,递了酒罢,我等不的了。谢希大便问:怎么是青刀马?伯爵道:寒鸦儿过了,就是青刀马众人都笑了。

西门庆跟一帮哥们去嫖妓,上床前妓女先陪酒,在酒桌了应伯爵说罢这句隐语,然后大伙都笑了。递了酒罢,我等不的了意思是赶紧把酒干了吧,我等不及了。这句隐语被认为是《金瓶梅》隐语之最,从语境来看,普遍认为这是一句黄色隐语。从上面几大隐语的花样解释就可看出,所谓的专家破解实际上是牵强附会,盲人摸象,各说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破解。那么,对这句就不详列专家解释了,只举一些专家和网上的主要看法。小伙伴们如果有兴趣,可以试着自己破解下。

李瓶儿(剧照)

寒鸦儿过了,有专家认为,与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的藏头鸦影躲了是同一意思,表面看都是指天色晚了,寒鸦归巢,诗词里经常有暮鸦一词可证。但鸦与鸭同音,寒与含同音,专家已经证明,那时的鸭即暗指阳具(现在男妓叫鸭子,不知与此有没有关系),故寒鸦即暗指性事中的口活,也有人认为未必非指口活,也可指正常性事。另一说则认为寒鸦给人的感觉是瑟缩抖翅,在这里暗指射精。

至于青刀马,有解释青马为年轻妓女,又解释江湖黑话刀为青子,青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如青锋,青霜剑。刀是挎在腰间的,腰下剑、腰下刀皆暗指阳具。刀与屌字存在音转关系。《金瓶梅隐语揭秘》作者、辽宁社科院研究员傅憎享认为,现在东北话耍大刀就是从耍大屌演变来的。《金瓶梅》里经常骂人刷子,实则是一种拆字法,就是吊刀子,吊与刀同义。至于马指妓女,也有如杨州瘦马、桃花马等,而骑马也可暗指性事,跑马现在民间还是射精的隐语。也有人认为青刀谐音倾倒,放倒的意思;还有人认为青刀马谐音挺的嘛,整句释为含鸭儿过了,就是挺的嘛。又有人认为青刀马是射字的拆字;还有把青刀马直接解释为精液的,不知何故。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与经史诗词等雅语言不同,《金瓶梅》等小说语言是典型的俗语言。相比而言,雅语言要稳定得多,可以穿越时代和地域,而俗语言则变数极大,往往搞得后人莫名其妙。现在为规避敏感词或纯粹为了搞笑的网语,实质上也是一种隐语。不过后人应该不会出现破解不了的情况了,毕竟现在传给后世的文本太多,在不同的文本语境下一交叉比较,意思就搞明白了。《金瓶梅》主要是交叉比较的文本几乎没有,才会出现破解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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