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九十八)潘金莲装扮成小丫头与众人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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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潘金莲和李瓶儿两人把西门庆喊起来吃饭,西门庆吃完了饭就往尚举人家去了。咱们接着往下说。

且说晚上王姑子要回家,月娘瞧瞧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休对大师姑说,好歹请薛姑子带符药过来。王姑子接了银子,和月娘说:我这一去,要十六天后才过来。到时候就替您寻了那物件过来。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月娘道:也罢,这事您就多费心吧,我也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回头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王姑子说完了便告辞回去了。看官听说:但凡大人家,似这等尼僧牙婆,决不可抬举。在深宫大院,相伴着妇女,俱以谈经说典为由,背地里送暖偷寒,甚么事儿不干出来?有诗为证:最有缁流不可言,深宫大院哄婵娟。此辈若皆成佛道,西方依旧黑漫漫。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却说潘金莲当晚走到镜台前,把髩髻摘了,打了个盘头楂髻,把脸搽的雪白,抹的嘴唇儿鲜红,戴着两个金灯笼坠子,贴着三个面花儿,带着紫销金箍儿,寻了一套红织金祆儿,下边穿着翠蓝缎子裙:要妆个丫头,哄哄月娘她们开心。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于是就先把李瓶儿叫过来瞧。李瓶儿笑的前仰后合,说道:姐姐,你妆扮起来,活象个丫头。我那屋里有红布手巾,我拿来,替你盖着头。等我往后边去,对他们说他爹又寻了个丫头,吓吓她们,他们肯定信。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于是春梅打着灯笼在前头走,走到仪门口,撞见陈敬济,陈敬济笑道:我当这事谁呢,差点没认出来,原来是五娘啊!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李瓶儿叫道:姐夫,你过来,我和你说,着你先进去见他们,只如此这般。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敬济道:好嘞,我有办法哄他们,娘放心吧!于是陈敬济先走到上房里。众人都在炕上坐着吃茶,敬济道:娘,你看爹平白里叫薛嫂儿使了十六两银子,买了人家一个二十五岁,会弹唱的姐儿,刚才拿轿子送将来了。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月娘道:真个?薛嫂儿怎不先来对我说?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敬济道:我估计,他肯定怕你老人家骂他,把送轿子到大门口,就走了。丫头便叫他们领进来了。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大妗子还不言语,杨姑娘道:官人有这几房姐姐还不够吗,又要他来做什么?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124.html

月娘道:好奶奶,你禁不住他有钱呐!有钱就买一百个他也不嫌多。俺们都是老婆当军──充数儿罢了!

玉箫道:等我瞧瞧去。

只见月亮地里,来安打着灯笼,春梅和李瓶儿后边跟着,搭着盖头,穿着红衣服就进来了。慌的孟玉楼、李娇儿都出来看。良久,进入房里。玉箫挨在月娘边说道:这个是主子,还不赶紧过来磕头!说着一边就掀开盖头。

那潘金莲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可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玉楼道:好你个丫头,不给主子磕头,傻笑什么呢!

月娘笑了,说道:这个六姐真是成精了,要不是我眼尖还真把俺们哄的都信了。

玉楼道:我可不信。

杨姑娘道:姐姐,你怎么还不信呢?

玉楼道:俺们六姐平时磕头的时候,都得磕头起来,倒退两步才拜呢。

杨姑娘道:这还是你大姐姐看的出来,要是老身也就信了。

李娇儿道:我也信了。刚才要不是揭盖头的时候,他自己在那笑,我还真认不出来呢。正说着,只见琴童儿抱进毡包进来,说:爹回来了。

孟玉楼道:六姐你就藏在明间里。等他进来,咱们一块哄哄他。

不一会儿,西门庆进来了,杨姑娘、大妗子出去了,西门庆进了房,在椅子上坐下。月娘在旁不言语。玉楼道:今日薛嫂儿用轿子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说是你叫他送来的,你这一把年纪了,前程也在身上,怎么还干这勾当?

西门庆笑道:我那里叫他买什么丫头过来了?你可别信那老淫妇,估计他哄你哩!

玉楼道:你问问大姐姐是不是?这丫头都领过来了,我还骗你不成。你不信,我叫他出来你瞅瞅。

于是叫玉箫:你把那新来的丫头领出来,见见你爹。那玉箫掩着嘴儿笑,又不敢去拉,于是到前边走了一圈,又回来了,说道:他不肯过来。

玉楼道:等我去拉,这大胆的奴才,刚过来就敢扭主子,也是个不听指教的!一面走到明间内。只听说道:怪行货子,你可别让我骂你啊!人家不想进去,只顾拉人,拉的我这脚都不着地啦。

玉楼笑道:好你个怪奴才,谁家教的你这么没规矩,不进来见你主子,给你家主子磕头。

孟玉楼是一边说一边把潘金莲拉了进来。西门庆灯影下睁眼观瞧,却是潘金莲打着揸髻装丫头,笑的眼没缝儿。那金莲就坐在旁边椅子上。玉楼道:好大胆的丫头!新来乍到的,怎么这么不知道规矩呀,大剌剌对着主子坐着!

月娘笑道,你趁着你主子来家,赶紧给他磕头吧,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那金莲也不动,走到月娘里间屋里,一顿把簪子拔了,戴上髩髻出来。

月娘道:好你个淫妇,这是谁的髩髻,就戴上髩髻了!众人又笑了一回。

月娘告诉西门庆说:今天乔亲家那里,使乔通送了六个帖儿来,请俺们十二日去看灯吃酒。咱到明日,要不先送些礼过去?

西门庆道:明早叫来兴儿,买四盘肴品、一坛南酒送去就是了。到明日,咱家发柬,十四日也请他娘子,并周守备娘子、荆都监娘子、夏大人娘子、张亲家母。大妗子正好也先别回家了。让贲四叫将花儿匠来,做几架烟火。王皇亲家一起扮戏的小厮,叫他来扮《西厢记》。再去院中把吴银儿、李桂姐接了来。你们在家看灯吃酒,我和应二哥、谢子纯往狮子街楼上吃酒去。西门庆说完就,不一会儿放下桌儿,安排酒上来。

潘金莲递酒,众姊妹相陪吃了一回。西门庆因见金莲装扮丫头,灯下艳妆浓抹,不觉淫心漾漾,然后再酒席上就有一眼没一眼的给潘金莲递眼色。金莲就知其意,就到前面房里,摘了冠儿,挽着杭州缵,重匀粉面,复点朱唇。早在房中预备下一桌齐整酒菜等着西门庆。

不一会儿,西门庆果然来到,见潘金莲还挽起云髻来,心中甚喜,搂着他坐在椅子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春梅收拾上酒菜来。妇人从新给他递酒。西门庆道:小油嘴儿,头里不是已经递过罢了,又教你费心。

金莲笑道:刚才那个不算,这个是奴家专门给你递的,年年累你破费,你可别抱怨。把西门庆笑的没眼缝儿,连忙接过了潘金莲的酒,给他搂在怀里膝盖上坐的。春梅斟酒,秋菊拿菜儿。

金莲道:我问你,十二日乔家请客,是请俺们都去?还是只教大姐姐去?

西门庆道:他即然下帖儿都请,那你们一块去就行了?到明天,叫奶妈抱着官哥也一块过去热闹热闹,省的他跟家里寻他娘又哭。

金莲道:都去也可以,但是大姐姐他们都有衣裳穿,你看我这常年就这几件衣裳,没件能穿的出去的。要不然你把南边新治来那衣裳,一家分散几件子,裁给俺们穿了罢!只顾放着,还等着生小的是怎么的?到明日咱家摆酒,请众官娘子,俺们也好见他,不惹人笑话。到时候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西门庆笑道:那就听娘子的,明天叫了赵裁缝来,给你们裁了罢。

金莲道:说好了,你可抓紧叫裁缝做,这可只差两天啦。

西门庆道:对赵裁说,回头多带几个人过来,加急替你们攒造个两三件出来就够了。剩下别的慢慢再做也不迟。

金莲道:我可提前对你说好了,好歹拣两套好看的给我,我难比他们都有,就我也没什么好看的。

西门庆笑道:贼小油嘴儿,到哪你都得占个先儿。两个边聊天边饮酒,到一更时分方上床。两个如被底鸳鸯,帐中鸾凤,整狂了半夜。

到第二天,西门庆从衙门中回来,开了箱柜,拿出南边织造的罗缎尺头来。每人做件妆花通袖袍儿,一套遍地锦衣服,一套妆花衣服。惟月娘是两套大红通袖遍地锦袍儿,四套妆花衣服。

在卷棚内,一面使琴童儿叫将赵裁来。赵裁见西门庆,连忙磕了头。桌上铺着毡条,取出剪尺来,先裁月娘的:一件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袖袄,兽朝麒麟补子缎袍儿;一件玄色五彩金遍边葫芦样鸾凤穿花罗袍;一套大红缎子遍地金通麒麟补子袄儿,翠蓝宽拖遍地金裙;一套沉香色妆花补子遍地锦罗祆儿,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

其余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四个都裁了一件大红五彩通袖妆花锦鸡缎子袍儿,两套妆花罗缎衣服。孙雪娥只是两套,就没与他袍儿。须臾共裁剪三十件衣服。兑了五两银子,与赵裁做工钱。一面叫了十来个裁缝在家攒造,不在话下。正是:金铃玉坠妆闺女,锦绮珠翘饰美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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