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五十八)惠祥与宋惠莲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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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大家元宵夜逛花灯,又顺带去李瓶儿老房子那里逛了圈,然后一群人就回家了。咱们接着往下说

大家回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只听见隔壁韩回子老婆韩嫂儿在那大声的嚷嚷。因为他爷们在马房上班,他在家就跟着人家走百病去了,结果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以后发现有人把他家房门给撬开了。把狗给偷走了,还偷了他们家不少东西,现在正在大街上撒酒疯骂人呢。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众妇人站住了脚,潘金莲叫来安把这韩嫂叫到面前具体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韩嫂子叉手向前拜了两拜,说道:三位娘子在上,听小媳妇我慢慢跟您说!于是从头到尾把这事儿说了一遍,玉楼众人每个人从袖子里头掏出一些果子给她,让来安把陈敬济叫过来,赶紧把她给送进屋里去。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陈敬济这会儿就只顾着跟宋惠莲两人玩闹呢,也不肯去。潘金莲便让来安把她扶回家去,然后吩咐让他明天一早来宅内洗衣服,并且说要跟西门庆说一声替他出口气。那韩嫂儿千恩万谢回家去了。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玉楼等人刚走进房门,只见贲四娘子笑嘻嘻的过来,到了一个万福说道:三位娘这是去哪儿走了走,要是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喝杯茶。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玉楼道:刚才是因为韩嫂子在那哭,被俺们给撞见了就问了她一下。承嫂子厚意,这天也晚了,我们还是不去了吧!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贲四娘子道:哎呦,三位娘子是不是嫌俺们小人家的茶不好喝呀,还是说俺们拿不出茶来?来吧,进来坐会儿吧。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说完生拉硬拽的把三个女人拽到了她的屋子里,原来她们家上边供养观音八难并关圣贤,当门挂着雪花灯儿一盏。掀开门帘,摆设春台,与三人坐。连忙教他十四岁女儿长姐过来,与三位娘磕头递茶。玉楼、金莲每人与了他两枝花儿。李瓶儿袖中取了一方汗巾,又是一钱银子,与他买瓜子儿嗑。贲四娘子高兴的拜了又拜谢了又谢。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大家准备回家了。贲四娘子眼看也留不住了,就把大家送到门口,小厮来兴在大门口接着呢,金莲就问:来兴,你爹回来了没有?来兴说:爹还没回来呢!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三个妇人看着陈敬济在门口又放上花了,放了两个一丈菊和一筒大烟兰、一个金盏银台儿,放完了以后才到后边。西门庆直到四更天才回家。正是:醉后不知天色暝,任他明月下西楼。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却说第二天陈敬济梳洗完毕,也不去后边铺子里面,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后边吴月娘的房里。只见李娇儿、金莲陪着吴大妗子,放炕桌儿,才摆茶吃。月娘便去佛堂中烧香。陈敬济向前做了个揖,坐下。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204.html

金莲便说:陈姐夫,你可真行。昨儿叫你去送韩嫂儿,你就是不去。最后还是叫小厮送去的,你就知道跟媳妇们在那打牙犯嘴,像什么样儿!等你大娘烧了香回来,你看我对她说不说。

陈敬济道:你老人家还说呢,昨儿儿子腰差点没累折了,跟你老人家走了这一路,又到狮子街,又从那儿回来,这得有多少里呀?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叫我送韩回子老婆去。叫小厮送也罢了,我这回去还没睡一会儿呢,天就亮了,今儿早上还爬不起来床呢。

正说着,吴月娘烧了香来,陈敬济作了个揖,月娘便问:昨天韩嫂子为什么撒酒疯骂人呐?

陈敬济把因走百病,被人挖开门,不见了狗,坐在当街哭喊骂人。全都跟月娘说了一遍,并且说,今天早上她爷们来家,两人这一顿打呀!

金莲道:大姐姐,你知道吗?这要不是昨天俺们回来给她劝导屋里去了,要是爹来家撞见,这叫什么样子!说毕,玉楼、李瓶儿、大姐都到月娘屋里吃茶,敬济也陪着吃了茶。然后就陪西门大姐回房。

西门大姐就骂敬济:我说你这不知死活的囚根子,平白的,跟来旺媳妇打什么牙,犯什么嘴呀!倘若这一时传到爹耳朵里,我告诉你,那淫妇没事,就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却说昨天晚上,西门庆回来以后,是在李瓶儿房里睡的,早晨起床的晚。只见新升了兵马都监的荆千户来拜见。西门庆才起来梳头,包网巾,整衣出来,陪荆都监在厅上说话。一面使平安儿进后边要茶。宋蕙莲正和玉箫、小玉在后边院子里挝子儿,赌打脑瓜崩,顽成一块。

只见小玉把玉箫骑在屁股底下,笑骂道:贼淫妇,你玩赖,输了脑瓜崩,还不让我打。然后又叫惠莲:嫂子你过来,帮我扯住着淫妇一只腿,等我干这淫妇一下子。

这几人正玩着只见平安走过来说道:玉箫姐,前面荆老爹来了,让我进屋来要茶呢。

那玉箫也不搭理他,只顾和小玉在哪儿撕打玩耍,然后平安就催着说:人家都跟那等了半天了,你们干嘛呢?

宋惠莲道:怪囚根子,爹要茶去厨房里管上灶的要啊,为何只是在俺们这纠缠,俺们这后边只是负责爹娘房里用的茶,才不管你外边的账呢。

平安见在这要不来茶,便走到后边厨房去要茶,那天赶来宝的媳妇惠祥在哪儿干活。惠祥说:怪囚,我这站着手做饭呢,你问后边要两钟茶便是了。为何巴巴的来我这儿要茶呀?

平安道:我到后边去了,后边不给我弄。惠莲嫂子说,这事儿就得上灶的干。

惠祥便骂道:贼淫妇,她认定了她是爹娘房里的人啦。俺们天生就该上灶啊。我这又做大火的饭,又替大妗子炒素菜,我有几只手?论起就倒倒茶儿去也罢了,巴巴坐名儿来寻上灶的,上灶的是你叫的?误了茶也罢,我还就偏不弄了。

平安道:嫂子,荆老爹人家来半天了,嫂子快给弄点吧。我拿上去就是了,这迟了别爹又骂我!惠祥听平安这么说,才抽空给弄了点。

当下这推到那儿,那推到这儿,就耽误了半天。然后又等玉箫去取茶果和茶匙,平安把茶拿出来以后,那荆都监坐了老半天了,而且再三起身要走,都被西门庆好歹的给留住了。

茶上去以后,西门庆一尝,都冷了,喝骂平安另换茶上去吃了,荆都监才起身去了。西门庆进来问道:今儿这茶是谁顿的?

平安道:爹,这事灶上顿的茶。

西门庆回到上房告诉月娘:今日顿这样茶出去,你下去查查今日哪个奴才的老婆在灶上?揪出来,我问问她,给我打几下。

小玉道:今日该惠祥嫂子上灶。

慌的月娘说道:这个下人,是作死呢,还是怎么着?怎么顿这样的茶就上去了?一面使小玉叫将蕙祥当院子跪着,问他要打多少。

惠祥委屈说道:今天因为全家人的饭都得我做,还得给大妗子炒素菜,占着手呢,实在没工夫。茶略冷了些,我也不是有意的呀。吴月娘听了其实挺体谅她的,象征的数落了一回,然后饶了她起来。并吩咐道:今后但凡你爹前边人来,教玉箫和蕙莲后边顿茶,灶上只管大家茶饭。

惠祥受了这委屈,等西门庆出去了,其狠狠的走到后边,找到宋惠莲,指着大骂:你这贼淫妇,这回儿称了你的心了吧,你这天生就是好运气。就是你爹房里的人,俺们就是上灶的老婆,巴巴的让小厮点名问上灶的要茶。这上灶的是你叫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蟋蟀不吃癞蛤蟆肉──都是一锹土上人。我告诉你啊,你不是爹的小老婆也就罢了,就算你是爹的小老婆我也不怕你。

蕙莲道:你这是没的说了吧,你自己顿的茶不好,爹嫌你,管我屁事。你拿我撒什么气呀,撒的招吗你?

惠祥听了之后越发的生气,便指着惠莲的鼻子骂道:贼淫妇!你刚才还调唆打我几棍儿多好呀,怎么不教打我?你在蔡家养的汉都数不过来了,还来这里还弄鬼哩!

惠莲道:我养汉子,你是看见了还是怎么着,没影子的事儿。你在这扯臊淡哩!嫂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甚么清净姑姑儿!

惠祥道:我怎不是清净姑姑儿?跷起脚儿来,比你这淫妇好多了。你在外边那汉子多的,就跟手里的一把小米似的,数都数不过来。你背地里干的那点儿营生,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把娘们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我们这些下人。

惠莲道:瞧你说的,我背地里干什么了?怎么不把娘们放眼里?随便你怎么压我,反正我不怕你。

惠祥道:对对对,可不是你不怕嘛,这不是有主子给你撑腰吗,你是不怕!

这两人正拌嘴呢,小玉把月娘请了过来。把两人都喝开了,说的:贼臭肉们,不去干活,都在这吵什么呢?教你主子听见又是一场儿。头里没打你们,过后是不是想挨打呀!

蕙祥道:若敢打我一下,我不把这淫妇口里的肠子给勾出来,我就不是人。我拼了这命也得给你弄个鱼死网破的,大不了咱们大家都卷铺盖走人便是了。说完气哄哄的便往前边去了。

在日后宋惠莲便越发的猖狂起来了,仗着西门庆背地和他勾搭,把家中大小都看不到眼里,每天与玉楼、金莲、李瓶儿、西门大姐、春梅在一块顽耍。还有那天冯妈送来一个丫头,大概也就十三岁左右,先到李瓶儿房里看了,然后又送到李娇儿房里。李娇儿用五两银子买下,放在房中伏侍,不在话下。

正是:外作禽荒内色荒,连沾些子又何妨。早晨跨得雕鞍去,日暮归来红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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